坐在办公椅的顾星阑,缩成一团,眼睛不带眨地看着那条越来越近的大狗。

这不是城中村的那条“大黑”,是名副其实的大黑狗。

狗的块头非常大,喘气时露出来的犬齿也尖利极了,喷出来的口气清晰可见,看着便令人生畏。

“你害怕?”

黎泰贺挑起眉,把椅子轻轻往前一推。

“吱吱”声响起,黑狗警觉地往着车轮看一眼,鼻子里全是陌生的气息。

触及到椅子上的某个人,后尾巴便不自觉地高高翘起,还轻幅度的摇摆起来。

像是捕猎的前奏,大黑狗一动不动。

“黎泰贺!”顾星阑的脸发白,闷声喊道。

大黑狗的涎水不停往外滴。

而办公椅的四个车轮,又在慢慢往狗的方向移动。

黑狗顿时呜起来。

黎泰贺明显是想拿他捉弄狗。

见后面退无可退,顾星阑撑着身往最近的办公桌爬。

但身后的人却不打算放过他,一下子便把他压在桌面,动弹不得。

“我大学其实修的是生物医学,最后弃医从商。”某人垂着头低声道。

下边的狗虎视眈眈。

顾星阑挣扎了一会便失力地粗着呼吸,半个字也蹦不出来。

某人又呢喃起来,“你不觉得你身上太奇怪了吗?居然可以自主恢复火燎出来的伤疤。”

桌面上的人,无论是露出来的手臂还是小腿,无一不是光滑得像玉石的细腻。

黎泰贺用视线慢慢略过一分一毫,眼底的疑惑越来越深,肯定地补道:“真的毫无痕迹。”

说完,男人便松开顾星阑的背,眼里暗沉一片,慢慢移向那只垂落的手,轻轻抬起来,再次近距离地查看。

喷在皮肤表面的呼吸,很快便把那块染上颜色。

书房不算安静。

狗叫起来时,还发蠢地用头撞着桌子,不断响着“砰砰”声。

烈犬根本不知道痛为何物,一直地用爪子伸向桌子底下的缝隙刨东西,撞得桌子晃动起来。

一边刨一边狗叫,声音连绵不绝,唤来了楼下的虞月。

书房处掩着门,留着半个身子大的缝隙,是唯一没有上锁的房间。

第一眼,看到的场景就是桌子在乱晃的场景。

她被里面的两个人影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捂着嘴后退。

光天化日下公然肆秽,偏偏发生的主角还是在几十分钟前跟她吃过饭的绅士。

半天缓不过来神,虞月只能呆呆地瞪着眼。

通道光线昏暗,前面没有尽头,后面也没有尽头,数不清的房间门上着带着岁月痕迹的锁头,格格不入。

紧闭的玻璃窗外,正慢慢地飘起小雪,幽静、死寂,雪花黏在带有热意的玻璃窗,便变成了水,慢慢从上面滑落下来,全都是雾蒙蒙的。

压抑又带着一股令人生寒的诡异。

这座名叫昌谷别墅的豪宅,初见时是令人惊叹的繁华,真正住下来时,每天总会做一些记不起来又耗费精力的噩梦。

要不是黎泰贺,这个成功的商人、貌美的男人,让她答应了那些无厘头的合同,不然她早该穷游到下一个地点洒脱。

原以为是旅途的归宿、旅途的心灵福地……现在幻想破灭,意识回笼时,虞月愣着脸小跑起来,六神无主。

结果刚过拐角,突如其来的黑影!惊得虞月整个人蹬直了身体。

“咚”地一声,女人倒在地板上,眼球微微上翻。

晕了。

至于书房的顾星阑,早就被黎泰贺抓到书房里的秘密通道。

冰冷的墙壁微微结霜,就是农村的地窖也没有这么冷。

冷得顾星阑的牙齿不停地打颤,控都控制不了,只能紧紧地靠着身边的大火炉。

黎泰贺对掌心下的手感爱不释手,可惜地叹了一声,“你要是能乖乖配合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