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猪圈扫一扫。”

猪、猪圈？

黎家宅子的猪不是养来吃，而是专门养来当祭品。

顾星阑拿着扫把，穿着工作服，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大猪小猪在圈子里哼哼嘁嘁地叫着，见到生人，直接跳出矮矮的栏杆，把顾星阑撞进草垛子里。

他一个不慎，脸差点擦到某坨不明物体。

不行了，他不行了……顾星阑脱了手套，捂着嘴跑出猪圈，在洗手池哇地一声吐出来。

几个上厕所的老爷们见状，纷纷大笑。

“娃子，你不适合来这里干啊，你连猪都应付不了，那后面还有羊呢，羊怎么办？”

羊？

阴沉沉的天终于撑不住，开始往下落水点子。

打扫完猪圈，顾星阑坐在台阶上，手指拉开衣领，掸了好几下，热气腾腾。

他身上现在都是猪猪的味道了。

“星阑啊，羊圈还没处理好呢，你咋就坐下休息了，快来！”

还有羊。

等羊圈清理好，腰都快离他远去。

顾星阑耷拉着眼皮，拖着工具慢慢回大通铺。

“这里都有人睡，要不然你在地板上凑合一下？”

正刷着牙的人走过来。

“还有，这床褥子也没多一件，你要不要铺凉席？”

“今天的晚饭是两荤两菜的盒饭。”

顾星阑拿着盒饭，手有些抖。

饭盒里面哪有两荤，加点肉沫子就是荤菜了吗？

“我、我的给你吃吧。”

饭盒挪到顾星阑面前。

这才是两荤两素，四个肉丸还有两块肥瘦相间的肉。

他没接，看着来人。

是个小年轻，年纪似乎比他还小，声音也有点熟悉。

任谁被这么看，都会败下阵来。

拿着饭盒的年轻人挠了挠头，“小哥，你长得好正啊。”

“……”顾星阑意识回笼，摆了摆手，“你自己吃吧，饭就不用了。”

他要去蹭饭，顺便去蹭个浴室。

说蹭就蹭，顾星阑顺着路，去到柳飞舟住的地方。

柳飞舟就住他之前住的院子，里面摆满了书，还有各种生活用品，甚至冰箱里还放了各种各样的饮料和水果。

他什么时候有这待遇了？

“好久不见，顾先生。”柳飞舟戴着大眼镜，像是猜到他会来。

结果顾星阑一靠近，他微微皱起眉。

“嫌臭是吧，先让我去洗个澡。”

他和猪羊待了半天，身上已经全部变味。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柳飞舟悄悄抬起眼。

许久未见，他感觉顾星阑又变了个模样。

现在即使被泥挡着，也掩盖不了半分的昳丽。

要不是过来这里，他都快忘记生命里还有这么一个过客。

洗完澡的顾星阑挤在柳飞舟的床上。

屋子里就他一个人。

在大通铺睡凉席，不如回到这里睡。

起码没有几十双脚对着他，睡地板还有软软的被子垫着。

两点一线的生活从今天开始，早上去外院干活，晚上回来，还能借着柳飞舟的书看，两个人一起喝点酒看电视。

某天干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