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冷冰冰说完,又拉着少年走。
临走前,黎盛瓦擦着眼,手背在后面狠狠比了个中指。
这个角落没有监控,也没有信号。
那群人一走,顾星阑又坐回竹编椅,开始吃着剩下的梨子,边吃边翻着书页。
风吹扫落叶,又把人招过来。
这次是黎壮。
黎壮脸上憔悴了许多,把两张信呈在掌心里。
“三爷给你写的,你有空也过去三爷那边坐坐吧。”
“壮哥,等等。”见黎壮放下信就要,他马上叫住人,“你要不要带两个梨子回去吃,我这里多得吃不完。”
再吃不完就要坏了。
可黎壮只是有气无力地应着声,没有回来的打算,径直地抬着脚走出去。
黎坚白的院子缺佣人,黎壮一个人要负责很多事情,累是可以预料到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累。
顾星阑有些奇怪地看着某道离去的背影。
信里面是黎坚白邀请他的各种话,还是黑纸金字,字迹流畅平整。
下个星期,黎坚白的院子会有猎枪展览,各种猎枪,全是黎坚白的收藏,问他愿不愿意过去。
还絮絮叨叨地在信里面写了很多家常话,尤其是大大方方地写出那晚下雨的游戏。
顾星阑对那段时间的记忆,全让守羊圈的大爷横尸山上的消息占满了。
但黎坚白似乎不知道这件事,轻飘飘地把这件事翻了过去。
猎枪也是枪。
老实说兴趣也被挑起来了。
顾星阑一直没有机会摸清之前持枪的感觉,黎泰贺倒是给他一把,但只吊他的胃口,完全不让他碰到,现在黎坚白却是直接邀请他过去体验。
是上一次他对枪形玩具表现得太突出了吗?
次日大早,顾星阑拿着书过来,嘴里还打着哈欠。
视线触及到自己平常坐的凳子上,那里多了个人。
是之前见到过的少年。
他放下书,拿起扫把先例行扫落叶,扫了两圈回来,椅子上的人影不见了。
翻书时,那两张信也消失不见。
书里面也没有,垃圾桶里面也没有,他顺着地方找,找不出半张纸的身影。
最后只能把目光放在拐角处,那里还有杂乱的脚印,八成是刚刚过来的少年拿走黎坚白的信。
傍晚,顾星阑又遇到那个少年。
少年满脸得意,两根手指夹着信封,从兜里拿出来,还挥了两下。
“小朋友,没有经过别人的同意,是不能随便乱拿别人的东西,快把信还给大哥哥。”顾星阑皮笑肉不笑。
“谁是你小朋友,你满嘴胡言也就算了,还敢偷三爷的邀请函。”
黎盛瓦随口指认了个罪名。
顾星阑快步过去,信封从两个人的手里溜出去。
地面是干净的,连落叶也不曾有,信封像纸飞机那般转了好几圈,最终再紧紧地贴在地面上。
黎坚白的信没有指明对谁写。
少年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顾星阑没打算跳进坑,只管把信拿起来,吹干净表面的灰尘就打算离开。
“喂!”
见顾星阑要走,少年拧起眉。
“等等!”
“我话还没说完!”
黎盛瓦想过这人会跟他一起拌嘴或者是依着他的话附和,又或者是哄小孩那般抛出悬念挑起他的兴趣。
他来这里就是随便转两圈。
昨天这人没直接拆穿他,让他免了罚,他原意是过来看看,顺便敲打对方。
说不定能把人策反到他这边。
以后还方便溜出去玩。
结果让他发现了三叔的信。
他怎么可能会认错信里面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