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看看黎和泰,你能带我过去吗?”
黎长清上下打量着顾星阑。
“行,不过有条件。”
黎长清带他去到一间偏僻的房间,越走越近,鼻间开始闻到丝丝缕缕的依兰香。
院子里,种着几株依兰花,黄色的花瓣轻轻点缀着雨露。
两个月不见,黎和泰又拔高了许多,正光着上身,肌肉鼓鼓囊囊,腮帮绷得紧紧的,手臂还有一条延伸向上的伤口,直直到肩头处。
而黎和泰身前的,正是黎坚白。
“看清了没?”
树上,黎长清抱着某人,用着气声讲话。
顾星阑提起十二分注意,都放在下面的院子。
黎坚白在教黎和泰射击。
手臂上的伤,似乎是罚出来的。
还能隐隐约约听到:“为什么……连这点……你……废物吗?”
是黎坚白气弱的声音。
而黎和泰,手指微微发颤地拿起那把枪,开始拆卸起来。
精密的枪械,不到半分钟就变成几块零件。
手臂上的血丝已经浸在零件上面。
而树上偷看的顾星阑,只能干瞪着眼。
“行了,再看下去就等着被发现吧,我可是冒着挨罚的风险帮你。”
黎长清将人重新抱下去。
“看够了没。”
顾星阑抬起眼,静静地和黎长清对视,“继承人,要做到这个份上吗?”
那浑身的伤口,一看就是旧伤添新伤。
“你想说什么?”黎长清皱起眉,“带你过来看,你还苦着脸。”
他这些天总能听到黎盛瓦那臭小子,天天在炫耀自己的笔友。
某天心血来潮,他烦不胜烦,偷偷跟过去。
原来那笔友是顾星阑。
顾星阑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魔力?
他那天偷看完就回去了,结果第二天,阴差阳错,他又去了那块偏僻的小地方。
银杏叶簌簌而下,落叶丛里放着竹编椅。
竹编椅的主人经常用着手扫开落叶,然后坐在椅子上,一坐便是一天,干活时还会拿着小纸巾,轻轻擦着脸,扫地时,居然还会给落叶摆造型,爱心、五角星,圆环长方形正方形,特么还堆金字塔!
看到最蠢的一次,是顾星阑倒在落叶里,完全不嫌脏,还晒着太阳睡起来,脸都陷在叶子里面。
顾星阑不嫌脏,他嫌脏。
眼看七星瓢虫要飞到顾星阑的脸上。
他还是忍不住偷偷下去,将人从树叶堆里捞起来。
顾星阑这张脸,总是洋溢着笑,不知道有什么好笑。
他在昌谷听到黎泰贺跟他说,要给顾星阑护航?他差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毕竟这个人经常傻笑,他在暗处看也看够了。
傻子一个。
现在到黎家宅子。
这个人还不安生。
总是能惹出各种千奇百怪的麻烦。
水房那次,他以为这个人真死了……
黎长清暗下眸色,一眨不眨地对视回去。
而顾星阑这边,被盯得不自觉心虚起来。
“谢谢你。”他偏过头。
不管怎么样,黎长清帮了他
“顾星阑,芜水那边有大事,你别跟着主系。”黎长清边说,边挪动脚步,将顾星阑逼在墙角。
“不然,等待你的只有死。”
“黎长清,你不是黎泰贺的人吗?黎泰贺是主系,主系若是危险,你又为什么还要追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