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承却什么也听不到了,他既没看到慕容紫沁粉樱站在他面前,也没听到对方故意捏着噪音甜软娇柔的话语。

令狐承只面无表情地看着顾念转身离去的背影,那颀长清瘦的身影,茕茕孑立,踽踽独行,他的前面是斜斜飘洒的蒙蒙细雨。

今日风大雨急,而他独自一人走着,身上并未带伞。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令狐承突然想起曾经有一次也是像今天这般冷冷细雨,他那时和朋友在外面喝多了酒,等回到住处时已是三更半夜,而顾念却在客厅亮着灯,等了他大半晚。

他的心蓦然下沉,重重地砸穿冰面,掉入深海,他全身都泛起一股凉气。

幸好雨只下了一小会就不下了,没多久就雨过天晴,淡淡的阳光像是被稀释过般投映下来。轻风拂面,但都带着些微滚烫的热度。

顾念刚上完体育课,正走在大树的阴影下躲避着太阳,准备回教室。在他的左侧是一小片种着苍绿大树的绿化林,在他右侧则是学院高高的围墙。

突然之间,树枝晃动,右侧似乎传来什么声响。

顾念抬眼望去,却见两米多高的围墙上蹲着一道颀长高挑的人影,那人没穿校服,黑衣黑裤,漆黑柔滑的头发稍稍有点长,微微抬住了一双深邃冰冷的丹凤眼。

那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整个人就像是围墙上的一尊雕像,一动不动地定在那里看着顾念。

“你、你在那里做什么?”顾念被他那双类似于X光具有强烈穿透性的眼睛看得很是不自在,右手捏了捏白净整洁的校服衣摆。

“帮我一个忙。”少年蹲在围墙的石墩处,竟是一点也不恐高,也根本不怕掉下去,整个人都很放松。

“帮……帮什么……”顾念却是浑身紧崩,他下意识地想跑,但理智却告诉他跑掉会更麻烦。

“帮我把下面那东西捡给我。”少年的嗓音极具有辨识度,冰冰冷冷的,像寒冬之际凿开冰层后在冰面下涌动的寒流。

顾念听到这人不是让他做其它事,松了一口气,就弯下腰四处查看起来,“你让我捡的是什么?”

少年重重地皱了下眉,他没想到顾念这都找不到,表情明显不耐烦了许多,指了个方向,“就在那里。”

顾念心想我好心帮你,结果你还在这里给我甩脸色,啧啧……

顾念顺着少年指的方向,俯身在草丛里捡起一个钱夹。他向着围墙的栏杆走去,但却没有第一时间还给少年。

“同学,钱夹还你可以,不过你擅自爬墙,公然逃课,还想私自离校,这不太好吧?你就不怕我告发你吗?”顾念仰着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少年。

从皇甫晞的角度,刚好能捕捉到顾念抬起头时阳光倾泄进他眼眸的那一瞬间,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是又怎样?”皇甫晞依旧面无表情,不为所动,“你要告尽管去告好了。”

说完,他没有丝毫惧色地当着顾念的面,踩在一根横向的栏杆上,再一跃而下,瞬间到了围墙的另一边。

这人都不受威胁,啧,一点也不好玩……

顾念当了一次共犯,隔着栏杆,将钱包抛给了皇甫晞。

顾念走后,皇甫晞打开钱夹,从里面拿出了一枚沾着血迹的子弹壳,那是陈年血迹,血迹若是想清理干净也很容易,但却是被人故意留了下来。

皇甫晞将子弹壳紧紧捏在手里,他死死地看着顾念离去的身影,眼底弥漫着无穷无尽的怨恨与黑暗。

顾念因为被令狐承疏远,所以在学院里都是形影单只的一人。

有了两次亲密接触以来,上官瑾已经自动把自己划到了顾念男朋友的范畴里,天天给顾念发短信,打电话,若不是顾忌师生恋受人非议,他都想天天到顾念班上找他了。

不过顾念谨遵人设,若非必要,一般不去主动找上官瑾。

群-‘七衣零;’五。八+“八五。九。·零。。

可他不去,上官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