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一般的眼眸，悄悄低下了头。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底气不足，顾念立即转移话题，轻轻抱住青澜的手臂，一边向外走一边还轻轻晃着，“师尊，我真的有想认真修练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师兄。”

想确实是想，但不过是想想而已，从未实施过。至于问师兄，反正他师尊也不会去问，先糊弄过去再说。

“嗯。”青澜话语简短，他侧目望了顾念一眼。那一瞬就像清冷无情的月色融于水中，带着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三分暖意。

“师尊，你出关后可不要光记得修练，而忘记休息。”

“嗯。”

“师尊，我攒了好多功法上的问题要问你啊，待会我可以到师尊的主殿去叨扰师尊吗？”

“嗯。”

“师尊，我和你说哦，上次我去掌门真人所在的鸿元峰，看到那不知是谁寄养的一只灵兽，那灵兽已经初具神智，可好玩了，我去摸它脑袋，它竟然都不咬我欸。”

“嗯。”

“师尊，你累不累啊？等会容许徒儿来给你捶捶背好不好？师尊闭关多天，定是疲倦未消，请应允徒儿敬孝。”

“嗯。”

两人一言一答地渐渐走远，只剩从头到尾只说过一句话的星暮还站在原地。

他看着师弟挽着师尊手臂离开的身影，脸上温柔的假面片片碎裂。

“咔嗒”一声，手上的桃花枝竟是被他硬生生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