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宁像是皱了皱眉。

闻君鹤和他遥遥对视着,因为雇主没有开口制止,安保人员也不再动作,没人喝止闻君鹤,他便当着很多人的面往楼梯走去,直直朝着贺宁的方向。

经过第二层的,被地毯绊了一下,手抓住了围栏的木头,才没摔下去。

他站稳了,抬腿要继续不管不顾地往前走,有人叫住他:“闻君鹤!”

是韩卿。

闻君鹤口中那个体贴入微,懂事的好友。

贺宁记得他耀武扬威地到他和闻君鹤的住处门口,拿着个药瓶,告诉闻君鹤跟他在一起是因为受他父亲的威胁,那段时间贺宁总是昏昏沉沉。

他把那几句话翻来覆去地理解,只觉得有一股痛穿过大脑,一直传到心脏,可他连哭都哭不出来,他后来查过那药,就是助勃起的药。

贺宁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闻君鹤要这样羞辱他。

韩卿站在不远处,脸上全是焦急,孟轩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在短暂的诧异后,脸上就挂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看热闹表情,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贺宁眼睑下垂几秒,阳光落在他的脸上,闻君鹤几乎快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被淡淡阴影勾勒出来的清瘦轮廓。

闻君鹤没有理会韩卿,继续往前。

还是贺宁先开的口:“我们好像没给你们发过请柬吧。”

闻君鹤停住了,他看着贺宁定定地道:“……我说了要接你的,我已经把房子收拾好了。”

他伸出手:“贺宁,跟我走。”

周纪凑到贺宁耳边轻声道:“贺宁,你要是这时候走,我不会怪你的,真的,这是你最后的后悔机会。”

说罢,对他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

贺宁最开始看心理医生的时候,最常做的事是在房间里开着电视,坐在躺椅上什么都不想地发呆,不会想到闻君鹤,他就会开心很多。

其实一直困住他的就是闻君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