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五年打磨经脉再用三年炼体,罗非玉坐在寂静的连个仆从都没有院内,打坐之后放大了五感隐隐约约听见不远处传来宾客盈门的声响越发承托他这边的寂寥。
他勉强运气了个大五周和小三周,身上的衣服被宛如冰水的冷汗浸湿,他快速脱下拿来汗巾擦干自己的身体,裸露的身体虽然锻炼的结实有力却隐隐透着一股不健康的白皮肤。
那是过继来的庶子,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
他撑了八年,却也快要撑不住了。
修炼进度十分缓慢,八年的也不过是个基础,如若说那庶子练了十年是犹如滔滔江水的元气,而他不过是条石头都能阻断的小溪。
其实也验证了那算命的说法,做个普通人也能顺遂一生。
但是如若没有接触过那武功,有着一个梦,谁又愿意这般劳苦。
而最近他的纯阴之体也越来越碍事了,流淌如小溪的元气也似乎渐渐被冻结,每一次强行推动犹如破冰船开凿的冰面一般艰难且那开凿的‘冰面’还是他自己的经脉,像是无数根冰冷刺骨的针不断扎着他的体内。
他擦干净身体,从衣柜里翻出来几件还能穿没有太多补丁的衣服包了起来,路过厨房随意的抄起一些鸡鸭装入纸袋拎走,他身上不过是几十文,最后从后门悄悄溜走。
一些奴仆也习惯了他偶尔装扮怪异的出门,怕不是又去郊外玩耍,大家都知道这个无法修炼的嫡子是个好动好冒险的性格。
拿出早准备好的通关文鉴出了城门,依靠着父母的关系他能去不少城市,就算飞鸽传书回来也得需要个两三日,他能很快转移到其他地方。
出了城门进了林荫小道,他才转过身对着来时路磕了几个响头。
“……儿子不孝,此生无以为报,希望这番寻找麒麟血来逆天改命在为罗家光宗耀祖。”他磕完头,目光冷冽。
他觉得自己是绝情的,这般说着,那般还是到底为了自己。
擦了擦额头,话本传说里这世间还到处都是可以随意飞行数十里不落下的仙人,他们养育了许多灵兽、怪兽让这一方世界勃勃生机,然而不知道何时他们消失只留下那志怪小说内才有的仙凡之说。
而比起那些更多凭空杜撰一般的内容,让他相对确信的就是这麒麟。
他家为人送镖,轻功一把好手,加上左右逢源做起了这黑白两道通吃的生意。
一些人的聊天还有各种书籍里,那些灵兽并不是完全灭绝的。
这其中让他挂心的就是那可以为人易筋洗髓的麒麟血,传说麒麟心情好时,行走过的地方步步生花,而它心情差的时候脚下窜起火焰,它似马非马一对角有着圆润的构造但是一当它被激怒包裹角的物质脱落就会留下如剃刀般的主体。
而他的血更是有着让人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老的功效,易筋洗髓不过是它血其中一个小小的功能。
他满怀期待。
江湖总是纷扰的,像是塞满了锦鲤的池塘,有人撒一波食物就引得它们争相鱼跃。
江湖上来了个魔修,寻常人不敢近身的家伙。
有人说这魔修不一般明明入魔却似乎保持了理智;有人说他明明是个魔修却和人打的拳脚功夫似乎并不会武器;有的人说和他近身打一架像是进了常年不化冰的雪山上一般冻的自己掉渣。
他又找了五年。
看着面前的高山,他深吸一口气,周围还有很多人。
山脚下就已经有无数尸体倒下,结伴而来的人似乎也被背刺了许多。
罗非玉身上缠满了枝叶,一点点匍匐前进像个老王八。
他明哲保身,他实力比起五年前却也没有增长太多,他其实没有想和人打架的欲望,但是一个个人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对他围追堵截,他才渐渐知道自己是个魔修!
已经修行十多年的功法改也改不了,罗非玉咬碎牙往肚子里咽。
即使修炼了魔道功法又怎样,他的心性没有改变,没有对他人做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