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学。”
k有时候喜欢罚人,又见不得那犯了错的痊愈得太多,多数时候都不需要手下人私自用药。
他在衣柜背后藏了个小医药箱,压着粗气,唤沉枝去取。
沉枝走过去,照着于屹的描述,寻到了那只蓝色的小盒子。
轻飘飘的,在里头晃荡,听声音也像没什么好东西。
她拍着灰捡起,眼角余光瞥见角落里,一张焦黄的纸。
像是被火焰炙烤过,声色都带着脆。
上头是飞扬的钢字,有津巴布韦文,有日文。
落款是k的签名。
这是…
女孩瞳孔猛地缩紧。
“找到了吗?”于屹的声音不耐烦地在身后响起。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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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目测是9.3毫米的大口径,多用来行进大型狩猎。
粘稠的血沾上了皮肤,脱也不好脱,只能沿着伤口用剪刀小心地剪。
盒子里只有酒精,针线,刀和镊子。
“床柜里有打火机,先给刀消毒,把肉切开点,再用镊子夹出来…会缝衣服吗?随便缝缝。”
光是听描述,沉枝胃里的酸水都直往喉间涌。
她不敢。
“那…麻药呢?”
于屹扭头看了她一眼:“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麻药这种东西。”
可是沉枝是真不会。握着刀和镊子的手一直在抖。
于屹在她手上遭的罪比挨枪子儿的时候还要多些,咬牙切齿地夸她:“挺会找机会报复我的,嗯?”
他一开口,沉枝掐着针的指尖又是一歪。
于屹还没怎么着呢,听她又是“嘶”一下倒吸凉气。
“疼?”
沉枝一怔:“我不疼。”
“你当然不疼了,疼的是我。”
缝针的功夫比跟鬣狗厮杀还要更难熬些,于屹忍得浑身是汗,再回头时,沉枝脸色比自己还要难看几分。
手上都是血。
他一点一点给她擦。
寡淡的眉目盯着掌心里一抹白:“三天,等不起?”
“今儿我帮你挨了一枪,以后,得还的。”
沉枝心里乱糟糟的,生怕他发现自己塞在乳间的那张纸。
什么以后?
他们之间,怎么会有以后。
答对了,也没有奖励。
那枚子弹,嵌在了距离于屹心脏不到两寸的位置。
后来被沉枝歪扭着缝起来,像一条阴暗爬行的长虫。
男人脱了上衣,背对着镜子,盯着那一块新鲜、丑陋的疤痕。
有些遗憾地用指尖戳了戳。
只留了这一个。
可惜了。
…
那晚他拉着人野外寻欢,玩花样途中却被守夜的佣兵误伤的事很快传了出去。
有平时惧他的佣兵躲在背后偷笑,闲话都传到了k的耳边――
“属下看他也是个不足为惧的,无非是赏了个女人,给迷得七荤八素的。蒙头心思都在那销魂窟了,要是放在往日,就那两个的三脚猫功夫,哪能近得了他身?”
k不可否置,蓝眸盯着那一扇、即使在白天,窗帘也拉闭得紧紧的窗。
最后的三天里,于屹一直对外称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