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里多了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沉枝眼角余光落到车座那一大袋,包装各异的避孕套上。
“我是说,最近,可能满足不了你的需求。”
“还是分开睡比较好。”
于屹手里攥着安全带拉索把玩,啪嗒、啪嗒。
他耐心地听沉枝说完,欺身凑近。
深郁的心思积压在眼底,风雨欲来。
“我听懂了。”
“你是觉得,我只想和你上床?”
“你觉得我这次回来,是因为、想和你做爱?”
沉枝那点迂回的话术都被男人直截了当地点破,她有些难堪地转过头。
有缘一定会相见。
她其实更想反问回去――
难道不是吗?
嘴被轻轻捏住了,掐成一道扁扁的、鸭子嘴形状。
男人微凉的唇贴上,啄吻她的嘴角。
他幽幽叹了口气,一手绕过来揉沉枝的肚子。
“是因为生理期吗?所以喜欢胡思乱想?”
大手被拍开了,连带着上面残余的丁点儿烟草味被打散。
沉枝抬眼,没再说话。
于屹指尖缠了点发丝哄她,以为是自己那一大包避孕套惹得人不高兴了。
“那些买来,不是现在用的。”
“是留着以后。我们之间,还会有很多个以后。”
指尖隔着裤子,抵了抵厚实的卫生棉。
他的话带着蛊惑的魔力:“不是因为想和你上床、做爱,所以才纠缠。而是因为喜欢,所以想和你做快乐的事。”
女人的阴道,通往女人的心。
男人也是一样。
沉枝看着他,良久。
她问出了一个有些突兀的问题。
“那天之后,你还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了?”
于屹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用手背去蹭她的颈窝。
“那条被子,不是什么冰岛鸭绒…谁让你拿它去垫cites的屁股?不想我回来了?”
“是因为这个跟我生气?嗯?”
沉枝没再提一句辩驳的话。
她摇头,捉着于屹的手送了回去。
“回去吧,我冷。”
*
那一大包避孕套被塞到了象屋唯一一张木床的最下面。
他们心照不宣地没人再提那件事,于屹除了深夜偶尔会搂着沉枝睡觉外,大部分时候手脚规矩,克己复礼地像个正派君子。
与此同时,沉枝也越来越沉默。
她怏怏地窝在象屋里,一待就是一天。
直到傍晚,指尖抠着于屹坚实的胸膛:“我想带cites出门,去做个全身检查。”
男人握过她的手,响亮地亲了一下。
“好。”
他们去了cites此前治疗过的动物医院。
复检一共花了不到两小时的时间,负责接待的医师正是上次被于屹威胁过的那位。如今眼见面前的一男一女举止较之前亲昵不止半分,毫不意外地收回目光。
小象年轻,康复能力极佳,外伤早就好了个七八。
“再静养几天就差不多了。”
沉枝点点头,又问了几项平时该注意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