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没去?”祁千流翘着二郎腿没个正形的倒在沙发上,半黑半白的发瞧着不伦不类的。

“谢尔诺看不上我,江家那边又不知道在捣鼓什么,”Alpha弯起唇,意味深长的说:“江时珉好像对外围街很关注。”

“可能他那早死的白月光在外围街吧。”

裴与宣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

祁千流无趣的磨了磨后槽牙,没话找话的问:“也不知道你继任主教那天,十二阀能来多少人。”

越是接近排位时间,十二阀越乱,厉淮一周遭遇三次暗杀,江时珉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刚出院没几天差点又被送回去,周衍被周未恒关在宅子里禁止外出。

卫邢倒好,还有闲心去圣湖划船避暑,听说还让他捡到了个人。

叶家内乱了,但只乱了半个小时。

叶孟途烧毁塔楼的事简直就是在叶二爷的前列腺上蹦迪,叶二爷连夜赶来庄园,却只看到了一片废墟,当场口不择言对着叶孟途骂了一声“小兔崽子。”

巧的是,叶二爷只带了一批保镖来,而叶孟途这边是一大批持枪的宁抚成员。

结果不言而喻。

叶二爷人是当晚走的,棺材是凌晨埋的,葬礼根本没办。

裴与宣不理会他,眸子凝了凝,看到《神经》中的一行字,像是扭曲的符文被困在书页里一样,不断的挣扎着博取注意。

【历届圣子之中,唯蒲锦一人借神明之力屠戮阀门权贵,罪行累累】

这是什么?

裴与宣手中的《神经》是他的父亲私有的,只有每任主教才能外表与市面上的《神经》大差不差,内容却有许多不同之处。

其中记载了大量圣埃里教会不为人知的秘辛。

祁千流还在假惺惺的说着什么同学情谊,十二阀该共同进退,裴与宣左耳进右耳出,眼里只有一行行咧唇尖叫的字符。

以前的记载方式并不高明,晕开的墨迹蜷缩的黑蛇似的在纸面上爬行,老主教似乎很少翻动它,陈旧的书页间散发出异样的味道。

【圣子蒲锦于谢尔诺阀遇险,幸而召来神明庇佑,谢尔诺家族次子身死魂消】

【圣子蒲锦于继任教皇之日毒害兄长,将其尸体沉入圣湖】

【圣子蒲锦以“不忠于神”的罪名将叶家继承人送上绞刑架】

怪异扭曲的字符仿佛拥有生命般。

耳边响起了嗡嗡的鸣响,将裴与宣和现实隔离开来,每滴墨水都像是来自深渊的触手,试图将他拽进无尽的黑暗之中。

“裴与宣?裴与宣!”

祁千流敏锐的发现了对方的怪异之处,裴与宣眼镜下的黑眸缩成了一个怪异的小点,眼白突兀的爬上了血丝,整个人表情变得十分呆滞。

“砰!”684㈤76,49㈤H蚊)全偏

子弹擦着Alpha的耳边飞了过去,发出剧烈的轰响。

裴与宣猛地回过神,“啪”的一声将《神经》合上,一贯优雅得体的姿态不复存在。

祁千流笑嘻嘻的收起枪,“你怎么了?老主教的死对你刺激这么大?”

裴与宣怔了怔,低下头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父亲去世确实值得悲痛。”

两人都知道不可能是这个原因。

将祁千流送走后,裴与宣又一次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位比祁千流更难打发。

裴与宣表情古怪的看着黑发少年一会儿摸摸烛台,一会儿借力跳上巨大的顶灯;一会儿隔着手套抚摸墙上的壁画,一会儿用匕首刮刮十字架表面的金箔,丝毫不见外。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咳。”裴与宣十分刻意的轻声咳嗽了一下,将虞眠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Alpha浅笑了一下,问道:“你来这儿总不会是为了祝贺我吧?”

“准确来说,”虞眠放下巴掌大的石像,缓步走到裴与宣面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