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真不是故意打搅你的。”

他落水的时候,腿不知道被河底的石头还是别的尖利的东西划破了,泡了水后,伤口有点感染,疼的他下不了地。

他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两个,所以只能给陆枝青打电话了。

陆枝青叹了口气。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姐,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呢?”

有段时间没见了,他比以前瘦了。

“姐,你买什么我吃什么,我不挑食!”

“饭我买回来了!”

陆枝青刚要出去,严居安提着两兜好吃的回来了。

“那我去打点热水。”

“你歇着,我去打水!”

一份猪脚饭,两份清淡的小粥和包子。

任耀先大小伙子,正是能吃的时候,吃了一份猪脚饭没吃饱,还又吃了一盒生煎包。

吃饱了,他眼皮就开始打架。

陆枝青给他掖了掖被子。

“你睡吧,今天晚上我在这边守着。”

任耀先实在撑不住了。

“姐,那麻烦你了。”

他说完话就打起了鼾声。

陆枝青在任俊民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实有点烫。

至于任霞飞,护士说她吃了药才睡下的,陆枝青去床前看了一下她的状态,出汗了,睡的还正香,她也懒得搭理她。

刚才民警说因为天黑,任俊民先把任耀先拖到岸上,又折返回去把任霞飞拖到岸边,然后他因为体力不支,差点儿没上来。

要不是好心的群众发现,把他给救了上来,说不定她就又失去父亲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陆枝青心里一阵一阵后怕,她不敢想,任俊民要是因此丢了性命,她该有多么自责内疚!

严居安打水回来,默默地走到陆枝青身后。

陆枝青回头抱住了他。

“你觉得,我做的过分吗?”

那些反击任霞飞的媒体,是她授意的,“我是不是特别道貌岸然?嘴上说着从来没有针对过任霞飞,实际上,却操控舆论,逼得她在海城没有立足之地?”

她不屑于跟任霞飞争抢,也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对手,但她也确实表现出对她的不喜,手底下的那些人,还有跟她合作的生意伙伴,甚至那些为了巴结她讨好她的人,都随着她的喜恶或多或少影响了任霞飞的事业。

“不是你的错,别往自己身上揽。”

严居安轻拍着她的后背,“当她站在你的对立面上,你们就是敌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但我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我现在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缺,总感觉自己没有必要把别人逼到绝境上。”

“枝青,你就是太善良了。”严居安抱住她,“等任霞飞醒了,跟她好好谈一谈吧。”

“只怕她不想跟我谈。”

陆枝青不是迁怒别人的人,侯家的事情,只要任霞飞没有参与,她就不会把账记到她头上。

夜里任俊民果然如医生预料的一样,高烧不止,打了退烧针也不管用。

严居安跑前跑后帮忙去叫医生,去拿药……

他给陆枝青撑了一张小床。

“你先睡会儿!”

陆枝青躺下也没怎么睡着。

天亮的时候,任俊民被转入了重症监护室,医生说他血压控制不住,有点危险。

而且他人也没醒,意识模糊,需要找到病因。

陆枝青除了着急,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跟部队请假,陪着你一起!”

陆枝青靠到严居安的肩膀上。

“幸好每次,你都在身边。”

任霞飞睡了一觉,烧退了,感觉也好多了。

她比任耀先先睡醒,看清周围的环境,给了陆枝青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