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提前就守在树上,怕是也猜到葛巾今晚会有异举。
魏紫踉跄撑着胡床站起来,红唇颤动,一双凤目瞪得极圆:“你这疯妇,休要血口喷人。你明明是被厉鬼所害,与我什么相干。”
蔺承佑径自催促贺明生:“还愣着做什么,先把人弄走。”
贺明生带了两名庙客闯进来,确认葛巾手边没凶器了,这才敢把葛巾拽起来,他似乎依旧很震惊:“葛巾,好好的你这是做什么?该查的我们也查了,早告诉过你,不是魏紫她们害的你。”
葛巾目眦欲裂:“她既存心要害人,怎会叫你捉到把柄?好在老天有眼,叫我找到了证据!”
在场的人愣了一下:“证据?什么证据?”
这时又有人跑来:“世子殿下,大理寺的严司直来了。”
过不多时,彩凤楼的人全都聚齐了,滕玉意在前厅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果然看见上回那位大理寺官员,他带来了十来个衙役,把彩凤楼里里外外都看住,随后对贺明生说:“叫两位资历老的假母带路,我有几位属下要到内院搜查。”
众人不知他们要搜查何物,一时间惊疑不安,贺明生惶然指了两名妇人出来,让她们领着吏员往内院去了。
楼里的十几位都知,除了被缚住的葛巾,全都站在中堂里,个个神色透着不安,却也不敢妄动。
蔺承佑令人把葛巾拎到跟前:“说吧,为何行凶?”
葛巾猛然抬头:“奴家自是为了报仇,上月十八日晚奴家被人毁了容貌,此事人尽皆知。当时主家把楼里诸人排查了个遍,居然无人有嫌疑,奴家日夜回想‘女鬼’的声音,委实陌生得紧,若是楼中人所为,怎会分辨不出?加上此前楼中闹鬼数月了,所以人人都说是厉鬼所为,主家为了息事宁人,也就未去报官。”
“既然你自己都认不出那女鬼的声音,何事让你起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