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久了,朝廷兵力上的威望,必然大受折损。邻近的山南东道和淄青本就与彭震有勾结,倘若次神策军不借平定叛『乱』震慑四方,这两藩也会对朝廷生出藐视之,只有轻轻松松收拾了淮道,才能顺理成章将两藩兵马尽数收归朝廷。
神策军的将士们抱着必胜的信念,一次次攻城,一次次被狙,次数多了,骁勇的兵士也不免浮气躁。陈文雄见势不妙,不不下令暂停攻城,吩咐军士们退营帐中,一边休整,一边等待蔺承佑返。
蔡州城墙上,漆黑的雉堞后,无数双眼睛静静窥伺着城外的军营。
之前城中兵器库失火,本是个攻城的绝佳时刻,成王世子却舍下部众绝尘去,这说明滕绍的情况属实不妙。
更让他们满意的是,主帅一走,神策军的将士们很快连城也不攻了,可见这只军队表面上兵强马壮,实则如一盘散沙。
他们耐窥伺着。
到了后半夜,城外次有了动静,尘烟滚滚,一队军马来了,然仅有四五千之众,为首的也不是蔺承佑,是之前来报信的刘秀林。
刘秀林脸『色』难看像蒙了一层黄灰,一来就呵斥道:“为何不攻城了?”
陈文雄原本高高兴兴迎接援军,闻言不乐意了,他是神策军的高级将领,并非他镇海军的军士,他刘秀林有什么资格对他大呼小叫,上前打招呼时,态度便有冷淡:“世子呢?”
“滕将军他没能救来,世子忙着料理滕将军的后事,让陈某先率领部分援军前来攻城。”
将士们骤然听到滕将军的噩耗,个个都呆住了。
陈文雄又惊又悲:“怎会如?连世子都没能救滕将军?”
“去晚了。”刘秀林猩红的双眼瞪向蔡州城,“今晚我誓要将彭震的首级砍下。还愣着做什么,没有主帅没有援军就不会打仗了?还不快随我攻城!”
神策军的将士们一被刘秀林呵斥,不免有气恼:“刘将军,神策军好像还轮不到你来指挥!”
刘秀林一脚将那人踹翻:“滚你娘的!老子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时,你还你娘怀里吃『奶』呢!你们打不动,我们镇海军来打。”
一时之间,将士们叫骂的叫骂,劝架的劝架,全都『乱』了套。
蔡州城上的将士们跑内城向彭震汇报。
“将军,神策军和镇海军的援军打起来了。”
彭震却毫无喜『色』:“成王世子还没么?”
“没有。成王世子早就放话今晚要拿下蔡州,若非实走不开,不会拖到现还不,看样子,滕绍已经咽气了。”
谋士们精神为之一振:“将军神机妙算,早早就让无极门的异士们埋伏半道上,不如,焉能成功暗算滕绍。”
“将军,要出城,眼下是最佳时机。待到蔺承佑率领镇海军赶来,恐怕就不好走了。将军麾下仍有两万兵马,及早撤离的话,早晚有卷土来的可能,继续困下去,犹如龙翔浅底,一定会被朝廷耗尽元气的。”
正当部众们极力撺掇彭震趁势逃离时,议事堂的台阶前,一位躯高胖的道士却自顾自观望天象。
有人问那道士:“殷道长,你也帮着出出主意。”
彭震却问:“镇海军派来的援军指挥是谁?”
“刘秀林。他城下叫嚣着说今晚要把将军的头砍下来,且像了失疯似的,一来就与陈文雄等人干架,看这架势,镇海军和神策军会各自为政了。”
彭震阴着脸说:“刘秀林跟随滕绍多年,并非有勇无谋的草包,他伤也不至如,多半是为了攻下城池故意使诈,你我先别妄动,且静观其变吧。”
彭震料事如神,半个时辰后,两军表面上靠互相叫骂吸引守城将领的注意,暗里却派出一队精兵悄悄绕到门外,把云梯架到城墙上,悄然动奇袭。
殊不知彭震早有安排,刘秀林底下的将士们刚欲攻城,城墙上就冒出无数□□刺向他们,镇海军还未神策军面前一展雄风,就吃了同样的大亏。
陈文雄受了刘秀林一晚上的窝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