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晏瞥了一眼他手上被鲜血浸湿得看不出原色的纱布:

“应该是失血过多。”

他示意保镖上前给温屿舟止血。

姜时愿懒得再看温屿舟,转过身抱住游晏的腰,小声抱怨:

“这是吃定我不会对他动手吗?”

就这么放任自己晕过去,像是一点都不怕自己会遭遇不测似的。

游晏安抚地拍拍她:

“我让医生给他缝合的时候不用麻药,这样会不会开心一些?”

姜时愿忍不住笑:“这么坏?”

游晏无辜地眨眨眼:“我是为他好呢。”

在某些时刻,疼痛更能让人保持清醒,不是吗。

姜时愿又看了一眼自发清理血迹的保镖们,余光瞥到脸色惨白如纸的温屿舟,想了想,问道:

“可是你能确定他不会被疼死吗?”

没想到温屿舟这么废物的游晏:“……”

“那就让医生看着办吧。”

两人随意地商量好了温屿舟的后续安排,保镖们迅速打扫干净现场,无声地拎着“战利品”离开了。

守在门口的郝助理和保镖领头点了点头,瞥到后面每个人都扛着一个一动不动的黑衣大汉之后,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不忍直视地移开视线:

“你们低调点。”

保镖领头嘿嘿一笑:“别担心,这附近都是咱们的人,外人进不来。”

郝助理扶额,不想再继续和他纠缠:

“医院已经安排好了,你们直接过去吧。”

保镖首领笑嘻嘻地向他敬了个礼:

“好的老大。”

郝助理嫌弃地摆摆手,目送他们离开之后,转身就要走进甜品店。

然后就看到姜时愿拿着手枪颠了颠,极为熟练地将其拆解成零件。

郝助理停住脚步,一脸麻木。

他就知道徐然信誓旦旦地说Y没涉及过军火生意,是在骗他!

游晏满眼惊艳地看着姜时愿。

姜时愿笑着勾了一下他的下巴:

“我虽然学过射击,但并没有你那么厉害,这只是我原先生病的时候,用来练习手指灵活度的。”

她上辈子不像这辈子,多发性硬化症只持续了48小时,而是持续了将近两年。

那时对肢体的控制能力是渐渐消失的,为了延缓,她当初也做过不少努力。

虽然作用聊胜于无,但也误打误撞学会了不少东西。

游晏有些心疼,握着她白嫩的手,亲了亲那泛着淡淡粉色的指尖。

姜时愿勾了勾嘴角,回握住他,晃了晃:

“不过你这枪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游晏不在店里的时候,她基本都会窝在柜台后面的摇椅里,但竟然一次都没发现过。

游晏从身后揽着她,带着她的手,慢条斯理地组装着手枪。

“我前几天来接猫咪们的时候,无意之间发现了你藏在这里的匕首,就给你多添了一个防身工具。”

看着上面有明显磨损痕迹的“晏”字,姜时愿轻声道:

“这是你的配枪。”

游晏轻笑,低头在她的脸颊上蹭了蹭:

“嗯,它保护了我九年。”

他把组装好的手枪放到姜时愿的手心上:

“现在,我们一起保护你。”

握着带有游晏体温的手枪,姜时愿眼眶有些发红,她用力眨了眨,若无其事地和他开玩笑:

“这要是被外人看到,我可就要铁窗泪了。”

游晏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怕,到时候我陪姐姐一起,我们可以在里面继续‘称王称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