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她身上贴,还是强势地掰开他的腿,这份力量都让邢陆心跳加速,他的心每一次都在快速沉沦。

不!

他红着眼睛,猛地站起来,咬着唇把裹胸和衬衫的纽扣一个个系上,像是在跟谁怄气一样。

没有这个女人,他的生活只会回到正轨,他不用再分心去想她的事情,也不用思考她什么时候会来,这个小气巴拉的女人,他不过是不小心打了她一下就这么大脾气,这样的女人是没办法过日子的,他才不稀罕,就算她后面后悔了再来找他也没用,他堂堂邢氏掌权人还怕她一个女人不成?

他咬着牙,狠狠地把心里那股滔天的酸意压下去,再走到浴室洗了把脸换了裤子,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他自然也不会意识到自己在心里是把龙汣放在了要一起过日子的地位上,也不会意识到自己其实对她是那么稀罕得紧。

反正只是回到了以前的生活,仅此而已。

但现实对人类最擅长施展的技术就是打脸,一击即中,毫不偏倚。

邢樾发现自家父亲最近越来越不对劲。

邢陆是个严于律己的人,几十年如一日的端正早就刻进了他骨子里,仿佛天雷也不能撼动他的整净分毫。

然而这段时间以来,邢樾几乎是眼看着他消瘦下来,这个精致漂亮了半辈子的男人突然像一株凋零的月季,蔫蔫的失去了精气神,而且他看起来很焦虑,一日赛一日的不安,而他本人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症状。

父亲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到自己的庄园里住了,邢樾几乎每次下班回来都能看到他坐在正对门口的沙发上,假装在看报纸或看书,但只要门一开他人一走进来,父亲就会飞快地抬起头来,但不是在看他,父亲的目光越过他身后,看到只有他一个人回来脸上就会出现藏不住的寂寥与失落。

邢樾知道父亲是在等谁,也知道这个骄傲一辈子的男人现在是在为谁憔悴,除了那个人没有人有这种足矣蛊惑人心的能力。

但邢樾也知道这不是他能插手的事,他看得出来龙汣这次确实是生气了,连带着对他都不待见起来,他哄了好久那人才勉强恢复了跟他交往的频率,只是说什么都不再答应往家里来了,她冷漠地说他家糟心,但她所指的糟心到底是什么,他们心里都有数。

倒也不是不想为父亲说好话,但邢樾自己也只是个被她捏在手里不敢造次的角色,且不说这样触她霉头有没有用,到时要是还把自己也搭进去对他来说也算是灾难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到时候只会比父亲表现得更丢人。

所以他把一切看在眼里,却也只能装没看见,他不知道父亲是怎么让脾气那么好的龙汣生气的,他不敢问也不敢说,只能装傻。

而邢陆当然更没脸主动跟儿子说起这些事,,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眼巴巴地幻想着能来一场偶遇,能让他名正言顺的保留一些面子。

可她不知是识破了他的伎俩,亦或是真的把他忘了,从她摔门离去那日起,邢陆就连龙汣一根汗毛都没能再见到。

他日益的颓靡下去,一向健康的身体竟然开始生病,发烧卧床一个礼拜还没能好全。

邢家上下都为他忙成陀螺,只有邢陆知道自己是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但系铃人已经毅然决然的从他生命中消失了。

每日躺在床上他就迷迷糊糊的想

难道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这么随便又仓促地结束了吗?

他当时到底为什么要挣扎来着?为什么会打到她来着?她一定很痛吧,红了那么一大片,难怪会这么生气,可他真不是故意的,他从来就没想真的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