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次做这个,从来没有过经验,现在遇到了挫折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你能这么想就好,能补救就补救吧。”

贺松柏忍不住轻咳了一声,“阿婆,这次是流感。”

他浓密俊朗的眉头微微扬起,“大面积的流感,不是说避就能避得过的。虽然我们也有损失,不过我觉得恐怕这个还是机遇……”

“原来老的养猪场倒闭了,新建起的恐怕不止我们这家,别的地方也有。”

他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李阿婆面对孙子的这种独辟蹊径的“好心态”,除了无话可说之外,还多了一种忍俊不禁。她笑了笑,用沙哑苍老的声音说道:

“你有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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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松柏不好意思地又摸了摸头,压了压扬起的唇角。

“能混口饭吃就好了。”

他说完后把白花花的肠粉端了出来, 趁着热喂给阿婆吃。李阿婆没有老得让人喂的地步, 她瞪了孙子一眼。

贺松柏作不经意地问:“今天好像他们都起得很晚。”

李阿婆笑了笑, 说:“昨晚他们商量了一些事。”

她默默地感叹, “你们都是很有想法的孩子, 也生了个好时代,不像我们……”

贺松柏并不知道昨晚对象他们商量的分田到户的事, 故而他听见老祖母忽然间的感慨,只当她是想起阿公阿爸的事,他一时之间不知接什么话好。

李阿婆沉默了许久, 又说:“你去歇息吧, 我这里不要你伺候。”

贺松柏放下碗,很快回屋补眠了。晚上的时候,他趁着“充电学习”的空闲, 问对象昨晚是怎么回事。

赵兰香所有所思地道:“你知道这几天大队上在闹的事情吗?”

贺松柏点了点头。

贺松柏琢磨了一下,浓密的眉头紧紧地拧起。

赵兰香偷偷地写了一张纸片递给他。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对于这个新鲜的名词, 贺松柏发挥了自己的理解力。

赵兰香点了点头。

“再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贺松柏不满地咕哝着:“还神神秘秘呢!”

……

李来福的执行力很强,他和李大力商量好初步的行动, 他自个儿就开始了“推波助澜”的大业。

几天之后的早上, 大伙上山出工的时候,几家人差点打起架来了。

因为不需要灌溉的梯田, 人人都想耕。这几个山头的梯田开好了, 根本不需要费劲灌溉。李国富为首的几家人要求分到山上的水田、要不到水田, 把山下的一等二等田让给他们耕也好, 美名其曰家里缺少劳动力,干不动重活。

其他几家人就不干了,以潘玉华为首的几家人冷嘲热讽,潘玉华说:“羊毛出在羊身上,你们也不看看去年年底大伙究竟分得了多少粮食。好田净给你们糟蹋,秋收粮食少,拉着整个大队陪你们一块穷?”

吵来吵去,本来也是小事,如果大队长能发挥作用,威严地镇压一下,这场风波也就过去了。

李大牛是没有经验的二愣子大队长,压不住这些老油条。但二队队长李来福破天荒地也不管了,象征性地说了几句话,颇为心灰意冷地冷眼看大伙吵起来、甚至打起架来。

老实地拉架劝架的社员,见了大队长这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自个儿也心凉。殊不知李来福心里偷偷地憋着偷乐,看着自己的社员按照预想吵翻天。

到了凌晨的时候,贺家的屋子又亮了起来,三个人围在一块窃窃私语。

李来福问道:“这么闹下去,成不成?到时候控制得住?”

赵兰香点了点头。

“成的,大力哥压得住。再让这件事发酵几天,等到有人受不了的时候,总有人会提出来的,咱们不要动。你有空就多走几家,加把火。”赵兰香说。

李大力边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