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浑身的肌肉已经紧绷了起来,隐隐地弓起身来,他的双目幽深黑亮,沉得像黑乎乎的燃油,一点火星就能噌得烧起来。

赵兰香把蛋包饭放在桌上,“来给你加一顿饭。”

“你中午没好好吃,趁现在多吃点。”

她摸着趴在床上准备睡觉的男人,微凉的手指划过了他的肩头。她掀开看了看,那里通红地微微发肿。

赵兰香说:“疼不疼?”

贺松柏忍耐地哼了一声。

疼是不疼的,就是有点发酸,睡一觉就好了。但这女人放手下来乱摸一通,那冰凉的指头落在他的肩头上,他感觉从肩酸到了腰窝子,弄得他浑身燥得疼。

赵兰香看着他额边流下的汗,掏出了手帕给他擦了擦。

“起来吃饭吧,消化消化等会再睡。”

“你还敢说自己胖了,轻飘飘的我都还载得动、啊”

赵兰香低呼了一声,冷不丁地被他扯了下来,薄薄的被子裹住了她的身躯。

男人的呼吸紊乱又粗重,他急促又羞愧地道:“你不是让我留着力气……那啥你吗?”

“我现在就想亲,还给吗?”

他黑乎乎的眼里带着恳求和侵略,几乎能拧出水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过这个甜得发腻的女人,她那柔软温热的唇仿佛带着仙气似的,他吸一吸接下来的几天浑身都有劲。

男人滚烫的体温像是热爆了一样地贴在赵兰香冰凉的肌肤上,微不可见地蹭了蹭。

赵兰香摸着她这可爱又急得像毛头小子的男人,牵引着他趴下来亲她,使劲地亲。他急迫又粗重的吻,无不想她传递了渴望,克制而又渴望。

亲得她嘴巴都疼了,身上的衣服还是好好的,一点都没被他碰乱。他得到了满足,翻过身去像是卸掉了浑身的劲儿似的,脑袋趴在枕头上喘着气儿。

可爱得跟小奶狗似的。

赵兰香爬了起来,怜惜地他肿起来的肩头,唇瓣濡湿又温凉,亲遍了他紧张得僵硬起来的肩。

“答应我,以后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好吗?”

“它以后是我的。”

赵兰香点了点他的胸膛,认真地道。

贺松柏只觉得妈的,这女人是不是想死,在他床上还说这种话。

59.059(补全)

贺松柏心里噌地冒起了一簇火花,目光变得又凶又野。

然而他对上女人那双认真而澄澈的眼, 她的眼里半分调笑的意味也没有, 有的只有满满的心疼。

对象叹了口气, 脑袋也落到了枕头上, 跟他平视。

“我听铁柱说,你接了很多活。”

贺松柏荡漾又躁动的心思,被她湿漉漉的目光浇得沉甸甸的, 安静了下来。

他好半晌才闷声说:“姐夫治病要花很多钱。”

“阿婆以前的老朋友,在省医院当医生,大夫说要用人参养。”

“钱都花光了, 没办法。”

赵兰香说:“穷也有穷的治法的, 没有便宜些的吗?”

贺松柏点点头说:“我没给他吃人参,他现在就喝点西洋参补身体。这玩意儿便宜很多……”

“药贵一点, 让他养养身体。大夫说最好住院一两个月观察,不过我们没钱, 姐夫很快就要回来了。”

赵兰香忍不住握了握男人粗糙的手掌,它又硬又温暖。

“他情况好些了吗?”

贺松柏说:“脸色红润点了,西洋参也不是白吃的。”

“打算几时给他们摆酒?”

贺松柏说:“亲家母说等他能站起来就摆酒, 放心咧。”

赵兰香也放心下来, 大队长能拣回这条命这回还真是拖了阿婆的福, 也是他娘敢赌。

李大力住了一个月的医院,刚做完手术一个多星期就回家了。回家那天是他两个弟弟亲自抬回去的, 小心翼翼地就怕颠着他的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