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迦罗说道:“神女宫的人呢?不过几个魔修而已,她们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收拾下来?”
严惟洲说道:“该不会邢世柔本人到了?这人阴毒狡诈,柳宫主倘若遇到了他,倒是不好相与。”
极乐寺众人纷纷议论猜测,于是东迦罗亲自带人前去寻找,严惟洲也要同去。
但他们还没走出山谷,就见树林中影影绰绰闪动着火光,不一会儿,一群女子哭丧着脸走进山谷,正是神女宫诸女。
她们每个人都浑身血污,显是经历过一场大战,几乎有半数弟子身受重伤,不能行走。余人或是搀扶伤者,或是背负战死的同门师姐妹,因此一行人走得极慢。
众人吃了一惊,抢上去一看,只见队伍中间,由两个女弟子抬着一副树枝和衣裙制成的担架,柳润颜斜卧其上,已经昏死过去。
她走的时候还精神饱满,此刻面色却紫中发青,双颊深深凹陷,倒像是一辈子没吃过饱饭的丐儿。
东迦罗惊道:“柳宫主这是怎么了?”
两个女弟子将担架放在地上,其中一个哭哭啼啼答道:“别提了,我们中了魔修的圈套!宫主带领大伙儿在树林中搜寻魔修,看见西南首闪过几道黑影,于是一路追踪,在一条小溪边把他们围住。
“我们看他们人少,本来也没放在心上,几个师姐上去动手,三下五除二就结果了他们的性命。但有一个魔修特别狡猾,居然诈死逃脱。宫主说务必斩草除根,大伙儿就追了过去,没想到那魔修把我们引到一处山泉边……”说到这里,哽咽难言。
另一个年岁较长的女弟子说道:“我们才走到山泉边,就听得一声狞笑,上百个魔修跳出来把我们团团围住。原来那淮水魔头邢世柔,亲自带了大批魔修在山泉边守株待兔!”
众人都惊噫了一声。
那女弟子说道:“邢世柔得意洋洋走出来大放厥词。听他的口气,他设下这个请君入瓮的圈套,本意是要对付屠龙圣仙,却叫我们神女宫撞在了刀尖上。”
严惟洲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那女弟子接着说道:“方才我们的处境,真是羊入虎口,任人宰割。邢世柔一声令下,群魔纷纷杀了过来,大伙儿血战不屈,邢世柔又来挑战柳宫主,柳宫主敌不过他,被他……被他吸干了内力……”
神女宫诸女一片悲声,不少人咬牙切齿,恨恨不休。
严惟洲伸手翻开柳润颜的眼皮一看,又运内力试了一下她的脉搏,她体内果然是空空如也,多年苦修积存的内力涓滴无存。
神女宫虽然以丹方药学见长,但要在中原武林立足,武学一道上自然有独得之秘。
更何况要想神鬼不知对敌人下毒,也必须以灵巧身法、精妙武功为根基。
柳润颜被废去内功,成了废人,以后如何在武林行走?
就算她日后重新修炼,一身武功也不能恢复如旧了。
严惟洲心道:“邢世柔受了肩伤,我还以为只不过是一群二流魔修在附近危害良民,他本人并未亲自出马,所以才委托神女宫除暴安良。早知邢世柔设下毒计,我就不该急着赶路,把此事推给神女宫了。”
方云漪露出不忍的神色,问道:“诸位姐姐后来是怎么脱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