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怅雪瞧着蔫蔫的,钟隐月没了什么脾气。他不骂乾曜了,只柔声细语道:“先把粥吃了吧,暖暖身子。我还拿了灵药来,等吃完了,我给你上药。”

“多谢长老。”

沈怅雪没什么精气神地谢他,钟隐月更心疼了,道:“都这样了,别跟我拘那些礼数了。”

沈怅雪置之一笑,未说什么,抬起碗来喝粥。

他手上倒是没什么伤口,只是指尖都已被冻得青紫,在轻轻发颤。

钟隐月又拿出几个热菜来,端给了他。

沈怅雪一声不吭,慢吞吞地把东西都吃完了。

粥很热,让他这具吹了好久风雪的身体回温了过来。

在这种时候得一碗热粥,与得了一碗救命神药无异。只喝了几口,沈怅雪心中涌起一股滔天的暖流,几乎要被对钟隐月的感恩之意冲昏头脑。

或许是这一碗热粥的确太难得,他心头上忽有过往的事不断断断续续地闪过去。

沈怅雪心中情绪难安,面上却神色未动。

他小口小口地抿起粥来,又忽然想起,这天决山上还从未有人敢忤逆乾曜,冒险来给他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