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似乎是刚洗过澡,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眉目依旧冷情,黑色短发懒懒搭在额前,二十五六的年纪,看着跟男大学生似的。

身上好闻的味道,清清浅浅,若有似无。

宁纸鸢想闻得更真切些,扯着沈黎的衣袖,车轮滚动,两人距离骤然拉近。

笨重的行李箱撞在沈黎腿上,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躲,而是迎上去。

男人有力的长臂按在她的肩膀,稳住险些失去平衡的她。

宁纸鸢清晰的闻到柑橘类的茶香,深远明澈。

她不喜欢男人喷香水,但沈黎身上的果茶香莫名好闻。

“好香。”

对于男人来说,这可不算什么夸奖。

沈黎像是被调戏的良家妇女,瞬间黑脸收回手。

他怎么忘了,鸢鸢不喜欢香水味。

又令她心烦了,这是羞辱他么。

宁纸鸢不客气的从行李箱上下来,“不请我进去坐坐么,未婚夫?”

沈黎心下有了盘算。

鸢鸢不得已被宁伯父送过来,必然不想和他真的住在一处。

“鸢鸢,我想起公司里还有事情,你先进去吧,我要过去处理一下。”

零帧起手的谎话说得漏洞百出。

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宁纸鸢何尝看不出他在撒谎,没直接拆穿,“就不能明天再处理吗?”

娇滴滴的声音,听起来像撒娇。

沈黎不解风情的拒绝,“不能,事情紧急,我得现在过去。”

男人转身就走,宁纸鸢着急喊他,“沈黎,你回来。”

沈黎没理会。

宁纸鸢看着脚边的行李箱,灵机一动。

“哎哟。”

隐没在夜色中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跑回来,一脸关切,“怎么了?”

宁纸鸢弯腰按着膝盖,“磕到膝盖了,腿疼。”

沈黎蹲下想看伤口,但小姑娘别扭的按着裙摆不松手,他也不好动手掀她裙子。

她的一点小伤,在沈黎看来都是大事。

索性不再耽搁,将她打横抱起,三步并两步,径直走到停车场,“我带你去看医生。”

宁纸鸢抱着沈黎的脖子抗议,“我不去,不去医院。”

沈黎不知想到什么停住,严肃的说,“那你想去哪?”

宁纸鸢眼睛骨碌碌一转,挠着手臂,“我困了,想回去睡觉。”

沈黎解锁车子,把宁纸鸢放在后座,弯身去卷她的裙摆。

宁纸鸢按住,不让他看,“我们虽然订婚了,但是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

沈黎解释:“我只看看你的伤口。”

宁纸鸢仍旧岿然不动。

沈黎欺身向前控制住她的腿,一手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举过头顶,一手把裙底往上推。

“你在干什么!停手!我生气了!你完了!”

大小姐头发丝儿都是精致的。

摞起裙边下,一双小腿白嫩笔直,他刻意忽略不小心触碰到的滑腻肌肤。

手下动作更为小心,直到看到光滑的膝盖并无伤痕,方才放开对她的桎梏。

“抱歉,我只想确认你没事,打也好,踹也好,只要你消气,我都认。”

在执意要看她的伤,沈黎就知道后果。

男人的腰弯得很低,等着她的责罚。

天之骄子,任何人面前都有骄傲的资本的沈黎。

唯独在宁纸鸢面前。

他把自己放的很低,低入尘埃。

宁纸鸢看着男人低下头颅,心口堵塞难受。

她装病,沈黎的关心重视反而成为被肆意羞辱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