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拿起手里拐杖,狠狠打下来。
沈黎没躲。
一声不吭忍受着后背不断被重敲时的疼痛。
少年极力咬牙隐忍。
直至沈老爷子打得没有力气,坐在椅子上休息。
沈黎苍白不已的面色更加苍白,他也没有妥协,伸手去拽老人的拐杖,声声哀求不歇:“爷爷,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我可以不要休息的时间,可以把晚上睡觉的时间减少几个小时。”
“全部用来学怎么当一个完美的接班人,去达到你的要求,我只求你让我继续和鸢鸢来往。”
沈老爷子说:“看来你是铁了心喜欢那丫头了。”
爷爷没立刻拒绝。
沈黎想再努努力。
爸妈和宁伯父关系好,应该也会帮他。
自己只要求求爷爷,有机会的。
他生出几分希冀的抬起头。
老人鹰隼般的眼睛睨着他,忽然冷笑起来:“你说……要是那丫头知道你身上流着这么卑贱的血,她还会和你来往吗?宁明远会放心让唯一的女儿和你来往吗?”
十三岁少年脸上仅剩的血色尽失。
仿佛被踩住脊梁,巨大的重量压在身上,迫使他不得不屈服。
沈黎收起卧室里关于宁纸鸢的一切,收起不见天光的心思。
对她冷漠的每一秒,自己承受煎熬。
压抑的情感得不到宣泄,只能将所有时间用来学习。
恶性循环,他几乎被折磨得快要崩溃。
直至某天下午,笔记本写完最后一页,他随手拿起一个深色的厚本子,翻开扉页。
看着空白的书页,沈黎提起钢笔的手顿了顿,忽然写下
“今天鸢鸢又和别人说话了,好想把她藏起来,让她所听所见所想都是我,永远属于我一个人。”
第99章 下一个就是你了
几日后。
白翠兰开庭的日子。
宁纸鸢没让沈黎陪,独自坐在最后一排的旁听席。
不一会儿,裴瑾带着白晓晓也来了。
裴瑾想走过来,白晓晓扯着男人的手臂晃,“裴瑾哥,我好担心我妈,她是为了你才在这里接受审判的,你还要去跟加害她的人坐在一起吗?那她看到得多伤心……”
裴瑾稍作思考,怕影响到白翠兰等会儿的开庭,拂开白晓晓的手,没再过去。
白晓晓坐在裴瑾身边,把身体靠在男人身上,对着宁纸鸢得意的笑。
裴瑾忧心宁纸鸢误会,随手一推,白晓晓一时不慎,撞向一旁的空座椅。
身体碰撞座椅发出闷响。
周边几人齐齐看过来。
“裴瑾哥,我好疼。”
裴瑾瞧见宁纸鸢也看过来,对白晓晓那一点怜惜荡然无存,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没有好脸色的说,“这是法庭,别跟没骨头似的往我身上倒。”
“我头晕,没力气,不是故意的,你能让我靠一下肩膀吗?”
说着她又靠过来,再次被一把推开。
这一次声响更大。
“坐不正你就站着听,实在有病就去医院。”
白晓晓一连两次被当众驳面子,瞥见宁纸鸢讽刺的眼神,更丢脸了。
也不能真站着听,只得摸着发痛的后背,忍气吞声好好坐着,不敢再作妖。
随着庭审开始,白翠兰被押着进入法庭。
穿着统一制服,手上戴着镣铐,圆润的身材比之前瘦了一大圈,皮肤粗糙暗淡,眼窝深陷,黑眼圈明显。
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白翠兰看见宁纸鸢后,脸上露出恐惧下意识拔腿想跑,被警卫强行拖回被告席。
这时,她才看到裴瑾和白晓晓。
努力克制心中的害怕。
裴瑾给她来了信,答应会请律师全力保她,只要她承担所有罪责,不把他和晓晓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