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在鸢鸢说出私生子三个字时,确定她对裴瑾彻底无意。

没有鸢鸢的在意,他很想对裴瑾动手。

肆意挥霍鸢鸢的爱意,把鸢鸢当成炫耀利用的工具,为了与宁家的商业竞争策划绑架案,差一点伤到鸢鸢。

还有今天不知死活的纠缠。

每一桩都是他的禁忌。

裴瑾死一万次都死不足惜。

宁纸鸢被他寒凉的眸光,打了个激灵,“其实还好,没有很疼。”

她可不想玩脱了。

前世在她死后,沈黎亲手解决白晓晓,以一种极度残忍的手段。

裴家长辈听到风声,怕沈黎发难,为保家族的唯一血脉,联合其他集团将事情颠倒黑白宣扬出去。

沈黎变成人人喊打、拆散小情侣的大魔头,她的死被说成是沈黎求爱不成以权势相逼后的活活自杀,而裴瑾成了苦命的可怜人。

顶着舆论的巨大压力,沈黎仍旧一手覆灭裴家,将裴瑾折磨致死为她报仇。

重来一次,她不想沈黎因她脏了手。

沈黎该是干干净净的。

男人收回目光,抬步走到窗边,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颀长的身影看起来孤单又寂寥。

上辈子,沈黎永远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着她和别人相爱,她离开的背影。

她不懂他的真心,甚至肆意践踏诋毁。

直到死后,才知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这一世,她一定不会再错过他。

宁纸鸢提步跟过去,握起沈黎的手,用脸在他掌心蹭了蹭,“沈黎哥哥。”

她的眼眸亮晶晶的,语气娇憨,倒像是哄他。

掌心触碰到温热的娇嫩肌肤,沈黎黑眸微微缩了一下。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宁纸鸢捉住沈黎想撤回的手,歪着脑袋对他眨眨眼,“我们以后不理他就好了,我真的不喜欢他。”

沈黎这才回过神,轻轻“嗯”了一声。

“老板,已经处理好了。”

齐助理看清里面情形,匆忙低下头,将自身存在感降至最低。

“鸢鸢,我在楼下等你。”

想着沈黎方才落荒而逃的模样,宁纸鸢弯唇穿上外套下楼。

咖啡厅旁边是一家经营性娱乐场所。

一个中年女人和年轻男孩在门外拉拉扯扯。

男孩大约十八九岁,看着还是个学生。

面庞清秀,穿着廉价的格子衬衫和工装裤,与进进出出的光鲜亮丽的年轻男女格格不入。

宁纸鸢看着男孩眼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不过,她并没有多管闲事的打算。

男孩似乎不太情愿,直接弯身脱掉了女人死死拽着的衬衫,露出里面的黑色背心。

中年女人将外套扔在地上,狠狠甩他一个耳光,试图说服他。

“只要你去会所赚够钱,帮你叔还了赌债,你就可以脱身了,到时候还可以继续你的学业。”

“程野,你要为病重的奶奶多想想,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忍心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程野。

宁纸鸢猛然抬头看向男孩,果然在他左边眼角看到那颗标志性的泪痣。

她一下子想起来这个人。

前世,裴瑾在会所里豪掷千金为一个夜场男模赎身,甚至花重金送他去国外念书。

他就是程野。

裴瑾对他的好,不像是对属下,像是朋友,又像是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

程野学得快,头脑灵活,偷偷回国帮着裴家谈成好几个项目。

神奇的是裴瑾知道后大发雷霆,一直让他负责国外的生意,不让他出现在锦城。

她甚至怀疑过两人有不正当关系,暗暗调查。

没查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