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里不仅携着雨,还有麝香气,左莲站在桥尾,雨蒙蒙的,看不清脸色。

旌梨见到左莲回来了,愣了一下,停顿间,刘育被这雨夜的风吹得觉得冷,缩了缩脖子,往旌梨怀里钻。

怀里的动静引旌梨回过神,他朝左莲微微颔首,说,“落雨了,公子回来了,就早些回房吧。”说完,便抱着刘育路过他,登上桥去。

刘育听见有人在雨里站着,觉得奇怪,便把脸从温热的怀里移出来,去瞧了一眼,一瞧,就对上了左莲的目光,他还站在原处,看着他们离去。

刘育眨了眨眼,认出来是左莲后,突然挣扎了起来,还叫了起来,“左莲!左莲!”

刘育叫了两声,左莲就走过来了,旌梨看着怀里原本安安分分的人,有些诧异,“你……”

左莲一走过来,刘育就朝他伸手,还用脚蹬旌梨,一面想把他蹬开,一面想借着他朝左莲投怀送抱。

蹬了几脚,他就如愿以偿了,不过,左莲的怀抱比旌梨要冷太多,应当是淋了雨,又吹风的原因。

刘育亲了左莲的脸一口,说,“我好想你。”

旌梨的面色随着刘育这一亲,沉了下去,但他不准备捉刘育回来教训,而是盯着刘育作态的脸,自觉嘲讽,直接回房去了。

刘育哪里还在意旌梨的脸色,他根本看都不看他了,搂着左莲的脖颈,说,“我们一起去泡热水。”

左莲被亲后就怔住了,看着刘育,好一会才点点头,带他走。

不过左莲走得有些不对劲,步伐一顿一顿地走,刘育没有问,因为他并不关心左莲发生了什么。

去了水房,他们下池后,刘育就贴着左莲,说,“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左莲摸了摸他的脸,垂着睫,说,“不会不回来。”

水房里没灯烛,漆黑的,刘育盯着左莲的轮廓瞧了会,问,“为什么?”

这回左莲没有回答了。

刘育想勾/引书生,但他勾/引不成,但左莲就容易多了,而且,这是个傻子,就算打他,也不用担心被记恨的傻子。

他原以为左莲走了,肯定不会再回来,若是回来,肯定也是回来报复他,但左莲真的回来后,刘育就发现,左莲对他的态度,似乎和从前没什么不一样。

亲他的脸,也没有被嫌恶,说想他,也没有被讽刺。

又一会,刘育就试探地问,“你……是不是也心悦我?”

左莲喉结动了动,低头去看刘育的脸,说,“……也?”

他看不清刘育的脸,甚至连刘育的轮廓都看不清,这回,刘育故意不答他。

刘育应当是在说假话,左莲不敢相信刘育会心悦他,刘育根本不在意他,可……

不知想到了什么,左莲的目光黯了许多,但很快他就不能继续想了,因为刘育拿起他的手,挤进他的臀缝间,对他诉起苦来,说,“他们给我吃了很多药,还每日都干我,刚刚也在干我,我不会弄,你能不能帮我弄出来?”

…………

回房后,刘育才发现,左莲的状况并不是很好。

他的一边脸,有点肿起,嘴角还破了皮,下裳膝盖的位置也破了,但刘育看不见他的下裳。

但即便穿着破衣服,脸也有些破相,也让旁人瞧不出他的一丝狼狈来,只能看出他很疲惫,因为他眼底下有眼青。

左莲把刘育抱到床上后,就脱掉了外衣,从衣襟口拿出一瓶药,坐到床边来,递向了刘育,说,“这个是雏鸟春的解药。”

刘育看了他一会,才去看他手里的药瓶,但没有伸手去接,一会后,反而把左莲抱住了,亲了口他肿起来的那边面颊,说,“你对我真好。”

左莲的面颊有些凉,他身上都是湿的,散下的青丝也是湿的,出水房时,露气变重了 ,雨也没停,刚泡完热水,被风吹了一会,就又变冷了。

但他怀里的刘育倒是还暖乎乎的。

左莲眼睫抖了抖,把刘育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