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南里继续道:“你弟弟在罗马开的赌场,生意也挺不错的。”
山姜的心一沉。
他坐在审讯椅上,手握成拳,腿焦躁地抖来抖去:“司令,酒馆是我弟弟开的,我也不清楚他在搞啥子。”
相南里起身,把手里的口供本重重往山姜脸上砸去。
他厉声道:“你当我是傻子吗?还是觉得你的说辞很高明?!坏事全是家里人瞒着你做的?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在Alpha的感知里,相南里的心率很奇怪。
他是在发完脾气后,血压飙升的。感觉像是大脑提醒身体该生气了,于是身体慢吞吞地给出反应。
潦草的手写纸散落一地。
山姜在一阵颤抖后,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耷拉下来。
他的勇气在和相南里的短暂对峙中用尽。
山姜能和赤夫周旋,因为对方充其量不过是他的平级,甚至下属。可他无法面对亲手打造了整个基地的相南里。
在山姜心里,他和过去的“城主”同样威严。不同的是,城主的威严来自血腥;相南里的威严,来自于……某种高尚、甚至可以称得上伟大的东西。
山姜只读完了基地的中学,想不出恰当的词汇去描述。
他的大脑空白一片,几乎是本能地招供:“司令。我,我确实忍不住拿了点……但是真没多少。换成信用点就七万不到。另外还有几百张银券,一张金券都没有……我退赃!”
“当时基地在打仗,我是真的害怕啊……看不到未来在哪。就想存点钱,那个叫什么来着,外汇,对,外汇。”
当时,基地要和神庭的天启骑士团开战的消息传出来,罗马城一片唉声。
基地都建设三年了,罗马城还是这幅穷困潦倒的样子,好在城里没了贵族老爷,奴隶也能吃上补助粮。
市民们拥护基地,但却很难坚定地相信,基地可以战胜神庭。
山姜只是想给自己的家庭一些保障。他声泪俱下地回忆起童年时饿死的三个姐妹,讲到自己刚上任时的豪情壮志,以及对自己罪行的忏悔。地下监狱里全是他心碎凄惨的哭声。
一开始是表演,想要推脱责任,但后来,山姜却是实打实地感觉到了后悔:“司令,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司令”
是啊,他的生活,其实早就比相南里来之前好太多。基地的所有人都是。
如果不是相南里来了,罗马城的大多数人,只能度过一个忍饥挨饿的冬天。更别提什么学校、医院、集市……
他的妻子孩子笑容比过去十几年都多。
可人啊,总是贪婪地抬头仰望。很少看自己的脚下和身后。
相南里揉了揉眉心,声音愈发冷冽,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首先,你这个不叫退赃,叫没收非法所得。其次,你用虚造的工分券代替物资,发给城里其他人作为工资和战亡抚恤金,贪下来的物资又低价卖出,导致罗马城物价居高不下!你侵吞的国有资产是你赃款的数十倍!”
他*的,想到就来气。造假币就算了,这人为了洗钱,竟然直接倒卖其他城区运过来的扶贫物资!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相南里在前线,又是打仗,又是赈灾;东方青帝在地底超长待机。这才让山姜钻了空子。
这些物资少部分来自基地工厂自生产,大部分来自于人联进口。
进口都要占配额的!运输过来又要被剥削一遍。相南里自己都舍不得用,眼巴巴送过来造厂造楼。
而山姜竟然转手倒卖给其他据点,用来赚外汇?!
毫无疑问,山姜是聪明的。他只用两个月就学完了其他人一年的课程;没有任何阅历,却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造假账、造jia币、洗钱。
但因为无知和短视,作为罗马市一把手,山姜的聪明反而造就了更大的恶果。
“我可以告诉你,你的案子,是基地的第一起贪污案,我一定会重罚。我会判处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