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思龄直到?逛累了?才回主?卧,也没有换衣服,还穿着那?身银色高定礼服,躺在落地窗边的榻榻米上,抬眼就能看见今晚明亮的月色。
一切沉寂下来,时间和空间都被拉长,游艇驶入更?深的夜海。
“今晚的月亮好圆啊…”易思龄喃喃自语,月光在她?身上镀了?一层皎洁。
谢浔之把西装褪掉,领结配饰腕表都取下,单穿着黑色衬衫,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易思龄继续看着月亮,眼忽然眯了?眯,打了?个哈欠,“其实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为?什么?这么?想?我不是说了?我肯定会来吗,老婆。我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谢浔之还是抱歉,对于不能陪她?从早到?晚,他早就把易思龄生日这天空了?出?来,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总是有突发事?件来临,让他不能得偿所愿。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以?为?你只是哄我。”她?委屈地瞥他一眼,想到?了?一整晚在期待和失落中反复横跳的失重?感。
“我哄了?你又没赶来,你岂不是更?生气?我何必惹你不开心?。”谢浔之抬起手,指尖抚摸她?柔软的脸颊。
夫妻二人依偎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今天开会顺利吗?”
“做完汇报就走了?,领导讲话都没听。回头?得找外公去卖个人情,不过也不是大事?。”他说得很轻松,把中间复杂的人情关系一概掩藏。
若是他没有外公撑腰,其实也不敢在这种级别的会议上堂而皇之地早退。这不是社会、商业属性的会议,而是那?种级别很高,商政两界都派代表参加的座谈会。
他擅自在这种会议上离席,迈巴赫一路狂奔去机场,下了?飞机马不停蹄上车,一路开到?浅水湾,中途还差点和一台随意变道的车撞上。这些就不与她?分享了?。
“外公会不会骂你。”易思龄窝进他的怀里,仰头?,看着他。这个角度看他,下颌线更?明晰而流畅,鼻梁挺拔,骨相非常优越。
“不会。他顶多罚我给?他抄几卷经书。”谢浔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忽然咬了?她?一口,“只有你敢骂我。”
易思龄的手指被他拿牙齿磨着,痒得她?咯咯笑,“我骂你什么?。土?不解风情?老变态?可是都没错啊,我只是陈述事?实,又不是骂你。”
谢浔之:“…………”
“你怎么?不说话?”
“被你气死了?,昭昭。”
易思龄转过身,趴在他怀里,手肘搁在他结实宽厚的胸膛,托腮看着他,“那?支毛笔是你做的。”
他嗯了?声,垂眼低瞥她?。
其实她?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那?笔杆上的昭昭二字是他自己刻的,刻得并不好,“是不是不喜欢,下次不送这些了?。”
其实那?支毛笔很委屈,光是那?块通体鲜艳,色泽莹润的紫翡原料就很昂贵了?,做手镯的料子,被他用来当笔杆。他自以?为?别出?心?裁的礼物,结果大翻车。
上一次大翻车还历历在目,他得出?了?经验,要送她?贵的、华丽的、风光的礼物,还得梅叔把关审美?。
“倒也不是不喜欢。”易思龄小腿回勾,在空中晃了?晃,十根粉润的脚趾晃人眼。
“我以?为?是你买的,随便买了?打发我。害得我对第?二份礼物都不期待了?。你应该告诉我是你做的啊。”
这艘游艇不知驶到?了?哪里,灯火渐稀,夜色是无边无际的漆黑,时间静谧,适合被浪掷。也许到?了?明天,就要驶入公海。
他们在自己的游艇上,想做什么?都可以?,无所顾忌。
谢浔之拿手敲她?额头?,他不想做点什么?事?就要拿到?她?面前夸耀,他没这么?轻浮,“别把我想的很坏。”
“你是很坏啊。”
易思龄
歪着头?,她?没有卸妆,眼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