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没睡多久。”

谢浔之瞥她一眼,继续打字:“两个小时。”

“!”

所以他坐在车上等了她两个小时?

易思龄错愕,刚睡醒的声音像含着什么东西似的,哝哝抱怨,但更像撒娇:“那你怎么不叫我呀....”

谢浔之回复完手头的消息,把平板放下,“看你睡得太熟,怕打扰你又让你不高兴。”

“.....”

他说得像是她很容易不高兴似的。但她没有,她是很讲道理的人呐。

谢浔之看着她,眉眼温和沉静,等着她说什么。车厢里很暗,只有不远处酒店大堂映出来的煌煌灯色,显得夜色更深邃。

易思龄抿了抿唇,没说话,她感受到气氛有一种轻微的,凝滞的,暧昧。

暧昧?她为这个形容词而心惊。

深知不能再逗留了,她连忙道了一声谢谢,拿上包,想到什么,她又把包放下,打算将西装脱下来还给他。

她还没来得及脱,就被谢浔之拦住,“你回房间还有一段路。”

人一旦习惯温暖,就有了惰性,易思龄看了眼窗上银丝般的雨,这个城市的气温一点也不温柔,说变就变。

“那好吧,但我什么时候还你。”

她怎么忽然这么乖,以为她回房后就直接把他的西装扔垃圾桶了,还想着要还。

谢浔之笑了声,应该是自己浪费掉的这两个小时,让她不好意思了。

他清淡说:“随时都可以。”

易思龄也没多想,按下开门键,“谢先生,那今晚谢谢你送我和我妹妹。”

她不耍脾气,懂礼貌的时候完全让人挑不出错。可这乍一下,喊了句谢先生,就像一道无形的沟壑。

从没有人连名带姓叫过他,她是第一个喊他谢浔之的人,其他人往往敬畏地喊他谢先生,谢董,谢总....

可从她口中,连名带姓的叫他,似乎比任何一个尊称都要自然。

她叫谢先生不自然,划清界限的做派。

谢浔之眼眸暗了几分。

很快,她按下开车门的按钮,车门匀速打开,冷风从罅隙中吹进来,和车内的暖气相撞,车窗很快衍了一层薄薄的雾。易思龄穿着礼服,下车的动作很慢,就在两只脚都要踏出去时,手腕被一道不轻不重的力道攫住。

力道收敛,却挣脱不开。

易思龄蹙眉,回头看他,不解。

谢浔之的面容隐匿在夜色里,看不出情绪,“我的提议,希望你能郑重考虑。别忘了。”

易思龄眼瞳骤然收缩。怎么会忘记?

在那间清雅的茶室里,让她看不懂的男人将一杯碧螺春放在她手边。

如果没有非不能结婚的理由,易小姐,我希望你可以考虑。

考虑什么?

和我结婚。

弗洛伊德

回到房间,易思龄第一件事就是把西服脱掉,随手搭在沙发背,又脱了礼服,身上只剩一件束身胸衣和无痕打底裤。

玲珑有致的身段和她人一样漂亮到挑不出缺点,站在光圈中,像一只手办。

她从礼服上踩过,走到卧室里,整个人如归水的鱼,噗通,砸进柔软的床。

好累。

今天就没干一件靠谱事,像象棋盘上的卒,一会儿东跑一会儿西跑

,全是瞎跑,最后一个出乎意料,被敌军将死。

和我结婚。

她不知道他的态度为何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明明上一秒还在说要成全她,下一秒就要她考虑这桩婚事。他看上去对她没多大兴趣,两人才见一次面也完全谈不上喜欢。他们南辕北辙,走在一起都像是硬凑,以后结婚也就是搭伙。

她明白,他肯定也明白。

再说他一个京城大少爷,多的是人愿意跟他攀亲家,他想找什么妻子找不到,温柔娴静知书达礼秀外慧中.....哪一个传统美德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