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很快他松开手,双脚稳稳落地,篮球框随着惯力被弹起。

程鸿远抱住弹过来的球,他看向对方,眼神中带了疏离与冷淡,“你来做什么?”

黎长空半长的头发扎在脑后,成了时髦的武士头造型,不在意地耸肩回答:“恰好路过。”

程鸿远推了推眼镜,语气不善地质问:“路过来看看Dawn被你们害得有多惨吗?”

一句话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将至冰点,程鸿远腮帮绷紧,意味不明地斜睥了一眼黎长空,打算离开。

篮球架下,黎长空也收起散漫的态度,他看着程鸿远的背影,将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来,攥拳沉声道:“程鸿远,我好像从来没说过Dawn的腿伤是我造成的。”

程鸿远将篮球夹在腋下,长久地没说话。

突然间,他转过身,将篮球大力砸向地上,怒吼道:“黎长空,到现在你还要瞒着我吗?你以为我当时没听到吗?那个叫蒋林熙的对你说要给云景阳一点教训!这件事,你真的忘了吗?”

五十九、躲避

黎长空欲言又止,表情中带着隐忍,他看向程鸿远,用一种极其压抑的语气说道:“我没忘,可我当时并不知道蒋林熙的教训是让云景阳受重伤,所以我……”

“所以什么?所以那天在球场,你就帮蒋林熙故意冲撞云景阳吗?”不等黎长空说完,程鸿远冷声质问。

黎长空攥住拳头,平日里的散漫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郁低沉,他声音沙哑,张了张嘴,无力反驳,“是……”

在此之前,程鸿远心里仍然期待黎长空会说不,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听到肯定的回答,他顿时火气上涌,几步上前恶狠狠地抓起黎长空的衣领,怒吼道:“黎长空,你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是!”

面对眼中充满红血丝,表情狰狞的程鸿远,黎长空唇瓣蠕动似有难言之隐。他僵硬地扯起嘴角,“是我做的,我不会逃避…但是你从来没有问过我,当初为什么会帮助蒋林熙!”

程鸿远身形停滞,脑海中褪色的记忆如潮水层叠卷席。这一刻,程鸿远才倏然意识到自己在云景阳受伤后便下意识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黎长空帮了蒋林熙的事情上,也在一开始给黎长空彻底定了死罪,没给过对方一点解释的机会。

趁着程鸿远发愣,黎长空苦笑着无奈道:“高一的时候,我爸曾经接手过的一个酒店项目被蒋林熙的老爸抓住了把柄。虽然整件事算下来我爸也是受害者,但为此他很有可能坐牢,所以为了帮助我爸把事情尽快摆平,在用钱打点了许多人后,我也不得不与蒋林熙交好,不得不同意替他去给云景阳一点教训,却没想到只是这一次会害得云景阳受了重伤。”

黎长空原本挺直的腰背微微弯下,语气中染上落寞,“那时候我们家摇摇欲坠到任谁都可以轻易扳倒,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找蒋林熙帮忙。不仅仅因为蒋林熙只手遮天的老爸,还因为蒋家在整个京城的势力是数一数二的。”

“我也天真地以为蒋林熙口中要教训云景阳是开个小玩笑,根本想不到他下手会那么狠,因此一直以来,我对云景阳都觉得很抱歉……”

听着黎长空一句一句的解释,程鸿远瞳孔抖动得厉害,他攥住黎长空衣领的手稍稍松开,却在下一秒再次收紧,又急又气地说:“可你伤害了云景阳是事实,即便有再多的难言之隐,你也不该选择答应蒋林熙!况且……你有困难为什么不对我说?我家是能与蒋家对上一二的啊!那时候你为什么不对我说?”

“我不能对你说。”黎长空直视程鸿远的眼睛,漆黑的眼瞳如深渊仿佛能攫取人心。

程鸿远愣住,“为什么?”

“因为,我把你当成我真正的朋友。我很清楚,如果行贿、滥用职权等等一切行为在后面被揭发,那么迎接我家还有蒋家的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惩罚,所以,我不能让你和程家有一点冒险的危险。”

程鸿远不知道黎长空口中他父亲被抓住的“把柄”到底有多么严重,不禁问道:“当年到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