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阳以为穆霭在说笑,点头附和道:“是是是,我家穆穆最厉害了!”
穆霭靠在云景阳怀里,不知道是不是真醉了,委屈地低喃:“真的,云景阳,我没撒谎。我还记得当时他让我喝了好多好多,可是啤酒的味道又苦又涩,我不喜欢,他却不愿意,我只能忍着难受把酒都喝完了。最后我哭得很大声,他好像很开心,是个奇怪的人……”
穆霭的声音越来越小,云景阳的脚步渐渐顿住,他搂住穆霭腰部的手收紧,喉咙像被人掐住一样喑哑:“他…?是谁?”
穆霭不再回答了,半闭着眼睛被云景阳抱住。
抿紧嘴,云景阳沉沉地呼出一口气,过了许久,他认真地说道:“不会了,穆穆,不会再让你喝酒了。”
推开卧室门,云景阳将穆霭小心地放到床上,他坐在床边为对方整理挡住脸颊的头发,下一刻,他的手被另一只微凉的手握住。
云景阳眼睛向上,看到穆霭正望着自己,漆黑的眸子亮如繁星,他唇角抬起,“怎么醒了?”
穆霭笑得像襁褓中的婴儿,“云景阳,真好。遇到你,真好。”连溨膇薪請連係群??一陆參四0零??
云景阳轻抚穆霭的脸颊,柔声道:“穆穆,是我要说,遇见你真好。”
穆霭用脸侧蹭蹭云景阳的掌心,嘻嘻笑了两声。
房间的吊灯没有打开,只有一盏橙黄色的床头灯亮着,为云景阳冷峻的侧脸镀了一层柔光。
感受到掌心的痒意,云景阳自言自语地絮絮道:“穆穆,你总说自己的名字是大雾,是沉闷,是压抑,是不开心。可我读遍了所有关于暮霭的诗句,总觉得你名字的‘霭’应该是‘东郊’里的意思微雨霭芳原,春鸠鸣何处。云雾到,万物恢复生机,原野滋润清新,斑鸠欢鸣。”
“你看都是美好的,所以穆穆,你的名字也带着欢乐。知道吗?”
话音落,房间倏然陷入寂静。
一滴泪从穆霭紧闭的双眼悄然滑落,似乎是在梦中呓语,穆霭小声嗫嚅:“云景阳,谢谢你。”
云景阳眸光深邃,俯身在穆霭额间落下一吻,“晚安,穆穆。”
临睡前,云景阳用手机查到了田旋花的花语恩赐。
七十二、爱爱,过来
“最近别忘记复习,再过一个月要期末考了,马上你们就高三了,都有点危机感,听到没!”
“好……”
班级内传来稀里哗啦的应答声,没几个人给慷慨激昂的班主任以同样的回应,惹得中年男人恨铁不成钢地看向他们。
讲台下,云景阳撑着下巴在书本上写写画画,深邃的眉眼带着几分散漫与淡漠。
已经十二月份,气温逐渐进入寒冬的刺骨。因为担心穆霭挨冻,云景阳不再骑车,而是安排家里的司机每天接送他们上下学。
一开始穆霭不太愿意坐车,后来是他好说歹说对方才同意。
小情侣之间刚在一起时黏黏糊糊的新鲜感还未消散,想到穆霭受不了自己撒娇的无奈模样,云景阳嘴角弯起,心情不同于窗外沉闷的天,是一片明朗。
至于坐在最后一排的穆霭,此刻也在想着云景阳。
上周末,趁着舅舅不在,云景阳委托人把他们家里用了许多年的旧制铝铁窗换成了现在大多数家庭安装的双层钢化玻璃。厚实的钢化玻璃窗密封、隔音效果很好,让他不会再听到窗外北风呼啸的聒噪,室温同样比之前高出了不少。
看来,云景阳送他的鹤望兰应该不会被冻坏了。苯蚊邮Q?裙?忢忢依陆九??凌8證理
穆霭低头抿起嘴,笑得温柔。不过慢慢地,他眼底浮出几分晦涩复杂。
穆霭不是个贪婪的人,所以他知道即使如今与云景阳的关系变得亲密,自己欠云景阳终究还有很多,而每次他偿还的速度都赶不上云景阳为他付出的快:之前住院的医药费、海南给流浪汉的一万多,还有换窗户的花销…全部是不小的数目。
但以他现在的资金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