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两人如过去无数次那般享受着没有任何打扰的时间。

寂静的深夜,传来偶尔的几声低语。

穆霭缩在云景阳胸前,耳边是对方有力的心跳,他仰起头去看云景阳透出几分漠然的下颚线,开口道:“云景阳,期末考试我应该不会不及格了。”

云景阳正握住穆霭的左手手腕,拇指拂过对方手腕上那道浅淡的刀疤出神发呆,听见穆霭的话,他挑眉,眼底含了不易察觉的戏谑笑意,“穆穆是怕我被别人拐跑,才发奋努力学习想与我上同一所大学吗?”

心事被揭穿,穆霭抽出手,脸红地下意识反驳,“胡说!明明是我自己变得上进了,与你有什么关系?”

口是心非。

云景阳宠溺地笑笑,他揉了揉穆霭的头发,附和道:“是是是!与我无关,看来后面我也要加油了,可不能让你追上我,再一脚把我踹了!”

低沉的笑声透过胸腔在穆霭的耳中回荡,带起左胸口扑通扑通的跳动,穆霭抿起嘴,嘟囔道:“才不会。”

耳朵微动,云景阳不语。他注视着穆霭,眼底汹涌的爱意在深夜的掩盖下泛滥。

随意聊天间,穆霭无意提起陈藜芦,他想到晚上与陈藜芦的通话,犹豫着问:“最近你和晨星有没有去看过藜芦哥他们?”

云景阳皱眉,“没有,怎么了?不过听说前段时间藜芦哥好像生病了,也没出诊。”

穆霭放在胸前的手握紧,摇摇头,“没什么,就是…你们有时间多去看看藜芦哥吧,他应该很高兴。”

云景阳虽然不理解为何穆霭会这样说,还是乖乖地回道:“遵命!等后面有时间,我一定去看藜芦哥,带着你一起!”哽哆好芠錆联系?????⑦①七氿??六一

穆霭没搭话,反而继续问:“所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云景阳弯起的唇角僵住,随后收敛了神情,欲言又止。

最近,他每天与冷冰冰的器械打交道,久而久之甚至觉得自己都变成了一把无情的匕首或枪支,看到目标便只想到射杀。

如今,他心脏仅存的属于人的温度便源自穆霭,因此云景阳不愿让穆霭知道一点他做的那些可怕事情。

长时间的不语使空气变得稀薄,穆霭自然察觉到了云景阳的难言之隐,他心里一沉,明白云景阳不想说。

他不愿为难云景阳,于是假装不在意地笑笑,“我困了,睡觉吧~”

说完,穆霭环抱住云景阳的腰,脸颊蹭了蹭对方肩膀,小声嘀咕:“但是不管怎么忙,你说了过年要陪我,所以过年的时候你就不会忙了吧?我要和你做好多好多事呢……”

今年的春节是穆霭自父母离世后最期待的一年,因为有云景阳陪他。

声音减弱,穆霭嘟嘟囔囔地念叨一阵子后,真的进入了睡梦中。

云景阳的手放在穆霭的肩膀轻轻拍动,没有回应。

过了很久,黑暗中传来一道落寞又带着压抑痛苦的低语,“对不起,穆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