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靠着少年温热有力的胸膛，他心跳遽然加快，成了鸟儿扑腾的翅膀。

“蒋林熙？”

“嘘，晚安。”

他眨眨眼，感受到脖颈处属于另一个人的喘息，不知名的暖流涌到喉间。盯着眼前的夜色瞧了半晌，他抬手轻轻搭在胸前搂住自己的小臂上，抬起嘴角，闭上了眼睛。

“晚安，蒋林熙。”

应该是太久没有体会过被人爱的滋味，失去安全感的穆霭，早在不知不觉间把蒋林熙当成了他黑暗生活中的救赎。

穆霭偷偷享受着蒋林熙给予他的全部。即使他明白蒋林熙不愿直面与自己的关系，他也必须承认他是真的喜欢蒋林熙。

他喜欢蒋林熙从背后抱住他，用孩童般的语气问他“中午吃什么啊？”；他喜欢中午醒来时，偷偷描绘蒋林熙像葳蕤繁花绽放在春日的俊美睡颜；他喜欢与蒋林熙进行如雨落窗扉的亲吻，更喜欢有小脾气却对他关心备至的蒋林熙。

穆霭明白，他才是喜欢同性的那一个，也唯有面对蒋林熙，他才可以产生女生口中所谓“心动”的感觉。

他贪恋与蒋林熙在一起的所有时光，贪恋着蒋林熙对他的好。

他被这种贪恋诱惑，以至于能够短暂遗忘舅舅家暴后带来的伤痛，也让他无脑地相信蒋林熙会一直保护他的傻话。

唇舌相交，让穆霭浑身战栗的酥麻从胸口迅速蔓延至四肢，他软下身子攀附着蒋林熙，水润的莲花眸迷离带着不谙世事的纯真，亦带着令人欲罢不能的引诱。

作为情爱的初学者，穆霭被蒋林熙调教得比之前娴熟许多。他懂得了在接吻中换气，懂得了用舌尖回应，也懂得了如何挑逗…或者应该说是如何让蒋林熙开心。

对于蒋林熙，穆霭像极一张未涂抹任何颜料的宣纸。他作为画家，作为宣纸的主宰者，可以肆意妄为地将眼前的白宣染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他享受对穆霭的调教，也享受调教后的美味成果。

粗粝蛮横的舌头席卷穆霭的口腔和神经，如灼烫的火把一路燃到底。

蒋林熙仿佛要把属于穆霭的所有都吞进去一般吮吸那双柔软的唇瓣，遒劲的双臂把瘦小的人深深地嵌入怀中，开始细细品尝眼前的珍馐。

好甜，像夏天的汽水，咕噜噜的气泡顺着嘴巴冲向大脑，让他着了魔一样不愿结束。

穆霭呜咽声不止，甜腻的呻吟堵在喉咙成了另一种欲望的诱惑。

他在心底贪婪地偷窥着天上的太阳。

一吻毕，穆霭终于得了机会大口呼吸，他趴在蒋林熙身上喘息不稳，脸颊的绯红是染上的胭脂，一双嫩唇成了点绛流丹，饱满欲滴，瞧得蒋林熙眸子发暗。

搂住穆霭腰部的手悄然作乱，蒋林熙痞笑地注视着男生，他另一只手的手掌覆在穆霭耳侧，习惯性轻捏对方耳垂儿，“傻子，昨天被你吓了一次，你当我还会上第二次当吗？”

穆霭才明白自己中了计，他匆忙坐直，让自己从可怕的情欲中回神，埋怨道：“醒了还装睡什么？耽误时间。”说完，穆霭也没理会蒋林熙，自顾自逃进了卫生间。

床上，蒋林熙得意地笑笑。他向后撑着身子，一条胳膊慵懒地耷拉在曲起的腿上，弯月似的眼眸是缀在苍穹的北极星，能够把所有青春期的少女砸得头晕目眩。

圆润的指尖在半空中有规律地晃动，蒋林熙用一种满足且宠爱的目光望向不远处的穆霭，像在看着家里冲他撒泼打滚的比熊。

蒋林熙想他的努力起了作用，穆霭与他的关系正变得越来越好，好到他们可以很自然地牵手、拥抱、甚至亲吻。

他当然清楚两个男生亲吻一定会引人诟病，不过对稀奇事物的猎奇心理和新鲜感依然让他乐此不疲。再加上穆霭听话，会照顾人，是个各方面都很合他心意的玩具，蒋林熙更不可能放手。

不过他仍旧不承认自己对穆霭的感觉是喜欢。

他不是同性恋。他也仅仅把穆霭当成一个有趣的宠物，一个打发枯燥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