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金。”徐远远掏出口袋里被遗忘的纸币。
充满褶皱的纸币在此刻成了张入场券,通往自由的门票。
听说自杀的人会下地狱,没关系,她独自痛苦总好过拖着一群人受折磨。
这样的话,上帝一定会宽宏大量,让她痛快点。
徐远远叼着烟回酒店,吐出烟雾飘在身后,尼古丁融入血液,她的血好像又热了几分。
房间门口,徐远远在口袋里摸索翻找房卡时,听见了隔壁房间里传出的哭声,抽泣呜咽,跟猫叫似的。
徐远远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揉了揉热的烫手的脸,继续翻找房卡,口袋里的东西太多,七零八碎的,让她不得不浪费时间站在门口。
突然一阵清脆的巴掌声从隔壁传了过来。
一下,一下,接着连续几下。
家暴?!
是吗?
是不是她都不想管!
她现在只想快点进屋,进行自己的行为艺术。
可巴掌混着哭泣声总是能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里,就算有意忽视,那小猫似的叫声总跟针一样,插进自己的耳膜上,一次又一次。
掉入深渊的人自己爬起来就已经很费劲了,更谈不上去帮助别人。
终于,她摸到了房卡,但开门的动作停了下来。
隔壁房间的呜咽还在不断呼唤她,好像在乞求她回头。
“故意伤害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犯故意伤害罪、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徐远远站在门口,哐哐敲门的同时,念着手里刚搜出来的法律条文。
条文还没读完,门便打开了。
“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低沉的声音,谦卑有礼。
领带松垮垮挂在脖间,顶上的纽扣被解开,单薄凌厉的锁骨就这样显露出三分,只三分便教人移不开眼。
徐远远只觉得晃眼,她好色,尤其喜欢人的锁骨。
“我想你搞错了,你该对你的爱人不好意思,人是用来爱的。”说完,心里的苦涩陡然升起。
“我知道,抱歉。”,语气里满含歉意。
见男人话说如此,徐远远也不好继续,扔下一句“如果再有哭声的话,下次敲门的便是警察了。”拎着塑料袋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实践被打断,江柯也没有心思继续,回到房间看着泪眼婆娑的趴在床上的女人,思虑了许久,才走进房间。
江柯单膝跪在她身旁,手掌轻拍女人的后背,沉默的安抚着。
等到女人的哭声停下,江柯才起身坐在床上,扶着她趴在自己的腿上。
在进行aftercare时,江柯的眼睛始终关注着女人的反应,根据她的感觉适当的改变手上的力度。
女人似乎哭的累了,江柯给她喂了杯水后便沉沉睡了过去。
面对女人的信任,江柯不得不感叹她的天真。
幸亏他还是个有道德的人,这要是遇见个混蛋,不趁火打劫都算她幸运。
在确定没有落下的东西后,江柯拿着椅背上的外套便离开了。
没想到,在门口看见了几个警察站在隔壁房间门口。
江柯一边穿着外套一边走过站满警察的走廊,路过那个房间的时候特意放慢脚步朝里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便认出躺在床上被急救的女孩是刚才好心的女孩。
无他,他看到手腕处同款的疤痕,一层隔着一层。
徐远远回到房间后,站在墙边听了许久,直到确定没有呜咽声才关上灯,让自己沉在无人知晓的黑夜里。
黑暗中,徐远远脱掉上衣,冰冷的手指在胸前划过,从上往下数。
“一、二、三。”手指停在第三四根肋骨处。
指尖来回摩擦,寒意传到胸口处,她不经地打了几个寒颤。
确定位置后,拿出了那把刚买的水果刀,熟练的转了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