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利琤眼也不眨地盯着他，好像在观察他的表情，随后问：“一个晚上就想通了？”

“想通了，”郑愁说：“反正我这辈子就这样，当然好奇你接下来还能用着我做出什么事。”

郑愁确实有点变了，不过他不在意，反正人回来了就行。

“把手伸出来。”叶利琤说。

郑愁一动不动，根本不懂他想干什么。

“伸手！”叶利琤扬高声音。

郑愁只得僵硬着身子，慢慢地把手伸出去，就被他握住了。

叶利琤包住他的四指，将他的手压在床上，连人都被强行坐在椅子。

这天色快到白昼了，叶利琤这才有点困意，把头朝着郑愁的方向微微一侧，碎发落在了额际，稍微盖住他漂亮狭长的双眼，只露着微微上扬的眼尾，配上没什么血色的嘴唇，竟看起来有些人畜无害。

“本来我还很生气，气得都睡不着，胸口又闷又疼，”叶利琤闭着眼睛，低喃埋怨，“看见你回来那就算了，下不为例。”

他说的时候，还攥住他的手不放，“你动，我知道的。”

郑愁滚动着喉咙，转着头看他，他看起来很疲累，话刚说完就睡着了。

白兰如画，端方如玉。

这是别人对叶利琤长相的称赞，优雅白玼，就是一张漂亮到会迷惑双眼的外貌。

郑愁痛苦地闭上眼睛，小声说：“假的。”

他不会再相信叶利琤。

叶利琤醒来的第一眼，就是看见在椅子上睡着的郑愁，他斜躺在背椅，手还垂在病床上，被他握住。

他看起来睡得有些不舒服，眉头间还偶然会轻皱一下。

让他别动，还真是不动。

叶利琤慢慢地坐起身，松开他的手，再伸过去抚平他皱起的眉头。明明就没有变，他心里想，这还是他的小狗。

他站起身，把睡着的郑愁弄到了旁边的病床，让他躺了下来，帮他调整下舒服的睡姿。

他捂住被包扎的胸膛，低头看睡着的郑愁，这一看便是好几分钟。他像想着什么，眸底逐渐来得清明，他无声地笑了下，轻声说：“才半天没见，我好像想你了。”

既然唐帮已经不在了，那就是有人在幕后接手了黑石地这个非法市场。

张忍已经躲了十年，而他这次的出现，就是希望郑愁当谭警官的线人，让他帮忙找出黑石地的幕后老板是谁。

“我想见张忍。”

他们坐的地方是靠近劣质的油烟味，呛人，闷热。郑愁本来心情不好，现在更是难受。他看着谭警官没回他的话，忍不住烦躁地扯了扯领子，可这一扯，却把最上面的纽扣扯掉在地上。

他抿着嘴，弯身把纽扣捡回来，随手扔在了桌子上，可却被谭警官看破了。

他捻起了纽扣，看了数十秒，再抬头看了郑愁身上的衣服，这纽扣像粘住了东西，和郑愁衣服上纽扣的触感是完全不一样。

“怎么了？”郑愁问。

“这是定位器。”谭警官说。

郑愁的身子一僵。

谭警官轻皱眉，不知道他的身上怎么多出了个定位器。

郑愁的背嵴发寒，他攥紧手，盯着谭警官手上的纽扣，他当然知道谭警官等着他解答，可是他直接说：“我答应你，”他脸上的情绪来得波动，一字一顿地道：“我当你的线人。”

谭警官点头，“对于张忍，我不方便透露，但是你放心，他想找你自然会找你，”他说着，指向旁边年轻的男人，“这位是方瑞延，新人，生面孔，以后就由他和你打交道，郑愁，你和他交换下联系方式。”

“你好。”方瑞延长得正直帅气，对郑愁点着头。

郑愁把叶利琤送他的手机拿出来，完全崭新得没有用过，可他却把手机僵在了手上，既然衣服和手机都是叶利琤给他买的，所以他问：“既然衣服都能按上定位器，那如果是手机呢，也会按上吗？”

谭警官认真地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