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回到床上,翻来覆去好几个来回,还是睡不着,越想越委屈。

平生第一次喜欢一个男孩,结果就遭到了玩弄,忍不住下床又打开了日记本,转行补充了句:

「我的世界失去了彩虹,只剩下单调的黑白色。」

都快两点了,屋里还亮着灯。

徐健安半夜上厕所,在门口敲了两下门,“陶儿,怎么还不睡啊?”

徐乐陶收起笔记本,爬回自己床,关灯,闭眼。

一切悄无声息,徐健安看屋里灯暗了,迷迷糊糊地走开了。

翌日醒来,徐乐陶整个人都有点萎靡不振,脸色苍白,眼圈乌黑,像个夺魂索命的女鬼。

夜里终于寻思明白一个道理,用三毛的话来讲,那就是

“如果你给我的,和给别人的,是一样的,那我就不要了。”

白日里,徐乐陶沉默寡言,安静得像个乖乖女,导演找她借错题集,她也不说话,直接就扔了过去,差点砸死个人。

导演以身试险,弱弱地问:“你今天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是没睡好?还是又偷摸涂bb霜了?”

徐乐陶幽幽看他一眼,“没睡好。”

导演小心翼翼地猜测:“是不是快要考试,你焦虑了啊?”

徐乐陶口气冷淡:“不是。”

“啊,不是因为这个啊。”导演心想不聊学习了,聊点你爱听的吧,“那是不是因为你有早恋的苗头,被你爸教训了啊?”

这你肯定爱听吧,你们小姑娘不就喜欢这种咯噔又缱绻、还适合引申下去的话题。

没想徐乐陶反应特别激烈:“我什么时候早恋了!?我这辈子都不会早恋的,看见早恋的我就烦!不好好学习,净整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导演被她整懵了:“你这么激动干嘛,咱班又没人早恋。”

徐乐陶有意往程池也身上探了一眼,“怎么没有,咱们班,就有一个。”

导演眯了眯眼,搞得像交换情报的间谍,“谁啊?”

“名字是三个字的。”

导演猜了一圈可疑人物,还是没猜出是谁,“你就直说吧。”

徐乐陶稍微给了点提示:“五行缺水,名字里带三点水。”

“这个范围可就小了。”导演摸着下巴作沉思状,“三个字的,还带三点水……不会是你后头那两位吧,他俩名字里可都带了水。”

徐乐陶:“……”

“尤其是孙泽洋。”导演伸手比了个二,“他名字里带了两个水,他可太缺水了。”

徐乐陶:“……”

程池也鼻息里嗤出一声笑,很轻,近乎听不见。

小组讨论时,程池也拿了本数学习题册,准备每个重要考点都压三四道题,导演格外虔诚,拿着红笔准备做记号,一看徐乐陶半死不活的样儿,拍拍她课桌,“愣着干嘛,学霸要压题了。”

徐乐陶不情不愿地掏出习题册拍桌上,“压吧,我倒要看看能压出个什么花儿来。”

说着从桌肚里掏出一排娃哈哈ad钙奶,一排是六个,给周心蕊和导演一人一瓶,甚至后排的孙泽洋和姜大胯都有口福,就是没给程池也。

导演觉得她今天有点过分了,这不是带头搞霸凌嘛,“你这不还剩两瓶嘛,你自己喝一瓶,再给学霸一瓶。”

徐乐陶偏不给,护食一般兜进自己怀里,用吸管把两瓶都给戳开了,一会儿吸吸左边,一会儿吸吸右边,雨露均沾地啜吸着。

程池也没当回事,笔身从虎口绕到小拇指,熟练地转了个来回,“不用,我不喝甜的。”

“也没说要给你啊。”徐乐陶嘀咕道。

周心蕊看在眼里,暂时敛了心绪,指着标准答案问程池也:“有个地方我不太懂,这一步到这一步是怎么想到的?”

程池也说:“别看答案,它那个步骤有点复杂。”

徐乐陶瞄了一眼习题序号,偷偷也翻到了这一页,先看了看题,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