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她自不能将其如实道出,遂半真半假地敷衍过去,道是嗣王对这位幼妹甚是亲切照顾。

崔氏闻言,冲人勾唇笑了笑,话锋一转问及沈蕴姝的近况,寒暄两句,再无旁的话。

马车在城郊的草地前停下,沈沅槿由人搀扶着下了车,甫一抬首便与不远处陆昀投来的目光相撞。

沈沅槿很是大方地没有躲开,在他走过来向崔氏和陆镇见过礼后?,唤他一声“临淄郡王”。

陆镇站在边上看完整个过程,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丝酸意和防备,同为男郎,他又岂会?看不出陆昀的心思?。

“母亲,沈娘子,快些?入席罢。”陆镇一面说,一面上前挡住陆昀,示意他让开些?。

此处人多眼杂,陆昀也怕唐突了沈沅槿,极配合地后?退两步,目送一行人走远些?,他才敢迈开步子跟上前。

陆镇挑了一张最顺眼的圈椅落座后?,不是偷瞄沈沅槿,就是挑眉去瞥与他如出一辙暗中窥探女郎的陆昀。

两道不算清白的目光交替落在身上,饶是沈沅槿再如何不敏锐,这会?子也察觉到了,便顺着那两道目光投来的方向看过去,立时判断出是他二人无疑。

陆昀倒还好说,陆镇瞧她又是为着什?么,他从前在她面前,向来都是惜字如金,缘何突然转了性?

沈沅槿正疑惑间,婢女手执签筒过来,让众人中有意向上场打马球的抽签分组。

陆镇鲜少在军队和宫中以外的地方上场,就连陆昀也以为他不会?抽签,然而下一瞬,他竟朗声唤了那婢女过去,从中取出一支签。

答案揭晓后?,竟又好巧不巧地与陆昀分在了同一个队列。

崔氏打着团扇看一眼陆镇,随后?又将眸光定格在沈沅槿身上,含着笑问她:“三娘怎的不与他们?一同去玩?”

沈沅槿大方道出一句她不会?,面上并无半分羞怯之色。

陆镇生等?到听完沈沅槿和崔氏的对话方有下台阶去马厩处挑选马匹,也不管是否是会?挑到别人选剩下的。

球场上,众人奋力拼搏,纵马挥杆,奈何有陆镇在,双方实力差距可谓悬殊。

陆昀欲在武将出身的陆镇球杆下争来沈沅槿的目光,可谓难如登天。

沈沅槿不会?马球,也不大看得懂,即便他二人都费尽心思?地想要?吸引她,实则得到的反馈都不尽如人意,她在中途便已?不见踪影。

水边,沈沅槿在水边与人射鸭,结束后?,她因?扶了捞箭杆踩进水塘里的女郎一把,不小心被身子往后?倒的女郎沾了些?泥水在裙边和绣鞋上。

陆昭过来这处寻她时,沈字已?在喉咙里,然而下一瞬,她的话音又变为了“皇叔”二字。

“皇叔不是在打马球吗?”陆昭与他不算熟识,且他素日里不苟言笑,又是长辈,是以同他说起话来不免有几分局促。

陆镇的视线快速扫过沈沅槿的裙摆和绣鞋,平声一本正经?地道:“中途觉得无趣就换了人,因?见今日天色好,过来水边走走。”

从前也没发现,他喜欢在水边。陆昭心中虽感到狐疑,又不好多言什?么,转而走向沈沅槿,“沈三娘污了裙鞋,我?先带她回去,皇叔请便。”

陆镇点点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抢先陆昭一步启唇问沈沅槿可有伤到腿脚。

这下子不独是陆昭感到惊讶,沈沅槿也跟着愣了会?儿神,沉吟数息后?方搭话道:“谢嗣王关怀,我?无大碍;倒是那位女郎约莫扭到了脚踝,鞋袜也湿了。”

陆镇看着藕荷色的裙边,总觉得她约莫极爱这件襦裙,因?在梦中,他曾多次亲手掀起过这件襦裙的裙摆,与她行鱼水之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