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个三天三夜。

“第四个alpha,是十班的吧,我认识他,是艺术生。”

?

“我不记得了。”多久以前的事了还和他一直说。

等隋桉说到第十个,许荣放终于明白他的信心来自哪里了,他站起身,听累了,不想听了,更何况隋桉的声音幽幽的,就算不是那个意思,听起来也在讨债。

走出医院,上了车,许荣放低头插钥匙,隋桉突然摁住他的手,不由分说地压过来,力道很重,许荣放被压得后退,后背挤压在椅背上,他抬头看他,迷惑茫然但同时也纵容,允许他用同样重的力道向他讨一个吻。

但隋桉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以往肯定会哭的人,这时候的眼睛还是干的,眼神更加清明,隋桉微微松了手,抵着他的额头,最后很轻地亲了亲他的眼皮,开口有点干哑:“我从来没想过原来不用哭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闭了闭眼,像短暂地向天地许愿,睁眼时又忍不住将愿望全盘托出:“能一辈子在你身边就好了。”

第25章

隋桉很少这样直白地说出自己心里的一些愿望,怪他运气太差,童年时期被教导最多的就是少说话,不许哭。

躺在医院的床上,冰冷的器械进入他的泪道,却不觉得疼,反倒感觉到了解脱,从童年束缚住他的枷锁就这样消失了,快得是一眨眼的事,他迷茫地想,为什么从来没想过原来事情的解决会那么简单呢?

他没有缘由的眼泪原来可以得到治疗,他不允许多说的真心从此可以得到披露。

隋桉就这样直白地盯着许荣放,把他以往压抑的所有情绪都压在一个不轻不重又姿势别扭的拥抱里。

太过炙热的眼神,扑簌簌掉灰一样,隋桉整个人生动起来,许荣放看着他,不太理解短短他两个小时怎么变那么多,但比起这个,他更在乎的是:“我养只乌龟也能陪我一辈子。你的要求就那么低吗?”

他对隋桉卑微乞求的语气过敏,听完就浑身不舒服,用手撑着他往里坐了坐,不快地说:“还是这就是你的真心话,一辈子当个缩头乌龟,就这样待在我身边。”

“是真心话。”隋桉低低地说,“我想一辈子在你身边。”

许荣放盯着他,“嗯,行。然后我出去找第三十三个alpha。”

“三十五个了。”隋桉纠正他,“上次那个alpha,你留了他最久。”

他突然说:“我很嫉妒。”

语气里还有点咬牙切齿的恨意,不过转瞬即逝,他凑过来轻轻地吻许荣放的嘴唇,在气息纠缠中,许荣放没忍住揽住他的脖子,把他压低一点,问:“你今天那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