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裕一听她要赶自己走,连忙劝道:“只求姑娘给个容身之所,姑娘不必照顾我,我随意找间房便好。若是吃食不够,我也可以不用膳。”

姜卿卿没有立即答应他的请求,桃花眸微眯,目光朝江裕上下打量着。

悠悠地道:“我凭什么留你。”

连柳旭白这么个与她自小便相识的人,她都信不过,凭什么要她相信个陌生人。

男女同寝,他怕是脑子坏了吧。

“我……”

江裕还想劝说,却一时找不到理由。

“赶紧走。”

姜卿卿没有心思与他磨蹭,冷漠的话语,让江裕迫不得已把身份亮了出来,“公主殿下,不知您可听过江家军?”

左右自己出去也是死,倒不如赌一把。

赌大梁的公主,是贤明之人。

江裕把腰间玉牌摘了下来,高举头顶。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双膝跪地。

“臣江裕,江家军少帅。被丞相府与太后之人一路追杀,从营洲逃到京都,只为替江家军平反!但未能入宫叩见陛下,便被人重伤,流落至此。”

“此番江家受丞相府之人陷害,江家男子,不论老少,皆被囚入狱,只剩某一人。江家自百年前便世代守护着大梁边境,绝无叛逆之心。望公主怜惜江家百年军功,赠个休憩之所。”

江裕垂着头,捏着虎牌的双手被攥得发青。

等着姜卿卿对他最后的审判。

他不求姜卿卿为江家平反,只求她能给自己个容身之所,过度几日。

被奸人所害的怨愤与不甘,走投无路下的孤注一掷,令江裕个征战沙场的少年将军,红了眼眶。

第14章 房中监控

姜卿卿垂眸望着江裕手中的虎牌,瞳孔难免收缩。

她在御书房中,看到过一块一样的。梁帝曾与她说过,凭虎牌可调动江家二十万大军。大梁有两块:一块在江家军营里;一块在帝王手中。

幼时她不解为何父皇如此重用江家,就不惧他们功高盖主,有谋逆之心么?

梁帝却笑道:“江家?无可能。”

短短几个字,姜卿卿便知道江家在梁帝心中的地位。

但……那是过去。

曾经她也以为太后不会对她下死手。

姜卿卿伸手拿过虎牌,轻声问道:“江裕,我要如何相信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江裕却听出了里头的沉重。

想到自己初次见姜卿卿的时候,那个破烂的草屋,连基本活下去的条件都做不到。

曾经被梁帝捧在手心里的公主殿下,也不知,在这段时间里,经历了什么。她的处境,并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任何一个错误的小决定,都有可能完全毁掉她。

他们,是同路人。

江裕仰起头,“某所言句句肺腑。若公主担心清誉,某可自行废掉双手,碰不了公主半分。至于江家叛国,那更是子虚乌有。”

姜卿卿静默了很久,最后将虎牌递回给了江裕,“不用了,我信你。手废了就算找御医再接上,也当不成将军。”

江裕接过虎牌自嘲道:“又何谈继续上战场征战,若再找不到证据,恐怕下个月江家男儿都要死在柳企这贼子的阴谋诡计之下。”

柳义,当朝丞相,柳旭白的父亲。

姜卿卿不解,“江家军与皇宫不是有专属的信人吗?江家的事,父皇不可能不管。”

难道真如柳旭白所说,父皇重病,已经到了力不从心的地步。

江裕面带不忍。

但还是与姜卿卿说了实话:“公主要有所准备,陛下,如今恐怕……”

皇宫中的信人,已经完全失联。

宫里头的情况,远远比他们想象的复杂。

姜卿卿咬着嘴唇。

虽说心底早有猜想,但听江裕这么肯定的一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将江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