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结婚了?(2 / 7)

我准备戒。”

“要戒了还随身带烟?”偏头看她,他眼神咬住她的脸,“你是觉得我好骗吗?”

“……”

懒得跟他再争,万姿也拿了根烟点。火光明灭,她自顾自地把尼古丁纳入肺里,也不管他视线下移,蓦然定格在她的无名指间。

那是梁景明送的对戒。

“你结婚了?不会还跟那个姓梁的?”

万姿也懒得纠正:“……嗯,差不多吧。”

“恭喜。”

“谢谢。”

说罢万姿才想起来,她跟梁景明还连着语音通话。也就是说,他大概率听得见她此刻的每一个字。不过也无所谓了,她和丁竞诚绝无可能再纠缠不清。

因为他们私下断联已久,因为他被曝换过好几任女伴;更因为她自我认知太过清晰。在这个万花齐聚的城市,她不具备让一个富家公子念念不忘的品质和价值。

属于言情女主角的剧本,向来跟她没有关系。

“竞玲怎么样了。”

不想跟前度聊现任,万姿岔开话题。

“五脏六腑摔了个遍,正在抢救。鼻子也歪了,估计之后要去趟韩国修复。”

烟雾卷入又吐出,像在酝酿一次寒冷时节。灰烬就是那捧冬雪,淅淅沥沥抖在花苞中,如同丁竞诚的笑容,薄而脆弱。

“当然,前提是她先活下来。”

万姿无言。

法国人说,彼此沉默时有天使飞过。可她怀疑,此刻任何神灵都会扇不动翅膀,直堕入压抑。

“我爸想做赌场生意,要竞玲跟冯乐儿的侄子拍拖。她不愿意,毕竟最近刚交了个男朋友。”

无端端呓语似地喃喃,丁竞诚不知说给谁听。笑容更浓,真如身处梦境般空洞。

“是她港大同学,二代移民,巴基斯坦裔,我爸都气疯了。”

“他逼竞玲跟这个咖喱佬分手,不然就滚出丁家。反正我爸老婆那么多,也不缺这一个小孩,还是个没出息只会花钱的女儿。”

“……”

被各种歧视意味堵得窒息,万姿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忍住:“二代移民已经是香港本地人了,不算‘咖喱佬’吧——”

“怎么不算。”丁竞诚倒是出奇平静,“人家爸妈真的就在重庆大厦摆摊卖咖喱。”

喉间一阵发涩,像生生吞了只苍蝇。

万姿闷头抽烟,盯着权当她烟灰缸的一张废纸。是这家养和医院的宣传单,纵横细线勾出价目,普通病房一日盛惠1800港币。

而她如今所在的,丁家包下的VIP病房,连会客厅都有,连会客厅都可以抽烟。

要付一晚房价,得卖多少份咖喱。

“就因为这些事情,竞玲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我爸让我劝劝她。”依旧勾着唇,丁竞诚愈发自嘲,“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和她明明都不是一个妈生的。”

“今晚我打电话给她说,先跟那个咖喱佬断一阵,和冯乐儿侄子试试。以后大不了家里一个,外面一个。反正对我们来讲,婚姻也就这么一回事。”

“结果她问我,如果真这样做,活着有什么意义,我们又跟爸爸有什么区别呢。”

“我说还是有区别的。”

声线越来越抖,他也几乎夹不住烟:“爸爸比我们他妈有本事太多了。”

颤动到了歇斯底里的程度,脖颈青筋有血液在膨胀蔓延。低头捂住脸,丁竞诚把一下下气音压在掌心,零碎得只剩情绪。

他像在笑,也像在哭。

“我以前第一次见她,也是这样……”

“那时候她六七岁吧,被我爸带着去楼盘工地玩,我大学毕业在那里实习……她拿着一张纸问我说,哥哥,能不能教我做个作业,老师说要画一棵family tree。但我妈妈不让我做,我只能偷偷的。”

“我说,教你可以,但你知道为什么你妈不让你做吗?”

“因为你妈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