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我是垂涎三尺,我看他们看不上眼,谁更高贵些?”
娴月怒起来整个是活色生香,桃花眼里水光潋滟,道:“别人当我是货,我当他们也是货。
别人当我是人,我才当他们是人,他们用容貌来评判我,我也用家世人才去评判他们。他们谈论我,我也谈论他们,谁又怕谁?”
张敬程早知道她有她出格的地方,但没料到那出格下面藏着这么锋利的思想。
“那婚姻呢?难道你对婚姻也是这想法吗?”
“我没有这想法,婚姻对我来说就不辛苦了?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我嫁人就不需要遵从三从四德了?我就不用鬼门关走一趟生孩子了?
不过是说,我白送,我就不是货了,白送人家更不珍惜,我不如当连城锦,就算皇帝想摧毁一段连城锦,也要掂量掂量后果。
再者说了,男人当我是货,我也当他是货,他要我三从四德妇容妇功,我也可以催他建功立业力争上游,他有他的女诫,我有我的圣贤书,我催他忠君爱国,鞠躬尽瘁,大家都是货,不过是以物易物罢了。”娴月言语锋利得很。
张敬程被她说得沉默了下来。
“能不能不当对方是货呢?”
娴月笑了。
这才是她图穷匕见的时候了。
前面那段,其实是卿云的理念,她哪做得了停机劝学督促丈夫上进的事?她是要做人心尖子上的珍珠的。要的是不计得失义无反顾的爱,至死方休。但她自己偏不说,还要张敬程自己问出来。
“有啊,我爹娘就是,我娘不会催着我爹去钻营,她想要什么东西,自己就去争取了。
我爹也不介意外人说我娘抛头露面,不会用外界的标准来衡量她,外人面前两人还互相打掩护呢,因为他们看见的都是对方的人本身,不是别的东西。
所以互相体谅,互相包容,做彼此的底气,这才算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