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书房里就坐着两个大冤种贤才。
沮授和崔琰,陈昭手下可怜的两位仅有的文臣,身侧摆放着数摞文书,正拼命伏案批阅文书。
张角病重,把城内军务政务交给了张梁和陈昭。军务张梁可以处置大部分,政务则是一窍不通,只能由陈昭包揽。
但是陈昭大半时间要守城备战,于是这些政务就落到了她手下谋士身上。
幸运的沮授和崔琰,跟对了主公每日都是学习进步的好机会。
陈昭心虚片刻之后又迅速心安理得起来。
“公与季珪也莫要太过操劳。”陈昭吩咐下仆去厨房把一直熬在釜中的虎骨汤端上来。
前几日有村子禀告大虫下山伤人,军中就派兵去设下陷阱抓虎,陈昭趁机要了几节虎骨带回来给自家谋士熬汤补身体。
沮授从案牍上抬起头,顶着两个青黑眼圈,幽怨十足,却碍于主臣身份只能冷着脸。
“臣身子还受得住。”
下仆端上三碗烂乎乎的虎骨汤面,陈昭先端过一碗,挑起一筷子面,轻吹两口气,呼噜呼噜半碗下肚,不禁温暖眯起了眼睛。
她一日没吃热食了,中午在城楼上就啃了两块豆饼,看着城外满地的断肢残骸胃里还泛恶心,只是强行逼着自己机械咀嚼食物。
如今一碗汤面下肚,才觉得自己仿佛从冰冷的河水中上了岸。
“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放眼天下谁还能有这样的条件磨砺呢。”
陈昭秉承食不言的规矩,直到一碗汤面全部下肚之后才开口:“尔等所为之事,与那宰相之职并无二致。”
沮授狐疑抬头:“是吗?”
他看看桌案上那比他半只胳膊还高的文书,满心怀疑。
主公分明是把他们当拉磨的驴使唤吧。
“冀州境内大半郡县,再兼及青州将近五成郡县,零零散散统计下来,士卒之数超二十万,庶民更是多达八百余万。无论军政要务,还是民生琐事,大小事务都决于咱们。”
陈昭侃侃而谈:“盖大势力之中身经繁务,诸事纷纭,历练既深,其才具足以驾驭小业。公与正当壮年,应当多磨砺才能有朝一日一鸣惊人啊。”
“原来如此。”沮授恍然大悟。
趁着年轻在大势力中多干活,这是为了磨砺他的能力。
仔细想似乎没错,主公把军政大事托付给他是因为看重他。
沮授顿时干劲更足,他先前实在郁郁不得志太久,有能一展才华的机会实在不想错过。
“主公打算何时离开广宗呢?”沮授一边奋笔疾书,一边询问。
久久未能听到陈昭的回答。
沮授心中一咯噔,抬头看向陈昭。
“再等等。”陈昭抿唇,“大贤良师病重,我不可此时走。”
“卢植已然兵临城下,颍川、南阳皆已被皇甫嵩平定,黄巾已是末路穷途。”
陈昭平静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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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半月以来,卢植对广宗接连发动了七次进攻,每次规模都不大,但是接二连三骚扰。
张角似乎和张梁达成了某种默契,张梁直接把被褥搬到了城楼里,陈昭每次一过去就会被他找理由赶去张角身边。
“我听说城中不少人都生了病。”
张角咳嗽两声,“你今日便替我去城中布施符水吧。”
陈昭头都不抬,身侧堆了一大堆文书。
“弟子忙于军政,不得空闲。”
“军政……你可以把这些文书拿回府上。”张角轻飘飘暗示。
陈昭笔尖一顿。
张角眉眼含笑:“你府中上下嘴都很严,我不知道你府中事务。”
“不过我猜一个人应当没法子白日巡城晚上还能挑烛批阅文书。”
陈昭府邸中,正在书房辛勤批阅公文的沮授崔琰二人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