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带去了老鸨面前。
老鸨没想到这老嬷嬷还在路上给自己捡到了这么一个妙人儿,当即就笑得合不拢嘴来,围着安长宁转了好几圈,一个劲儿地看,还把嘴凑到她身上,使劲闻了闻。
“先说说你叫什么,家住何处,又年芳几何了?”老鸨的声音带着几分拿捏的腔调,尾音拖得老长。
安长宁只是稍稍犹豫了片刻,便垂下眼眸,柔柔弱弱地说着。
“小女子名唤安婉柔,年方十七,家中本在偏远之地,奈何前些年遭了灾,亲人皆已离世,前些日子遭人蒙骗,险些死在山上,好在老嬷嬷救了小女子,如今孤苦伶仃,实在是没了活路,索性就投奔了您。”
老鸨听了,眉头微微一皱,又接着问道:“哼,既是来这讨生活,那我可得问清楚了,你可还是处子之身呐?”
安长宁咬了咬下唇,似是难以启齿,犹豫了片刻后,才带着一丝凄楚回道:“小女子…小女子曾嫁过人,只是命苦,夫君早亡,后来……后来有了身孕,却又不慎流产,如今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说着,那身子还微微颤抖起来,仿佛一片落叶,十分凄凉。
老鸨一听,先是面露惋惜之色,咂咂嘴道:“哎呀,可怜见的,原是个苦命的人儿啊。只是你这没了处子之身,在咱这青楼里,那可卖不上什么好价钱。”
老鸨一边说着,一边在堂中来回踱步,手里的帕子甩得啪啪作响,似在权衡利弊。
不过,她很快眼珠一转,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重新堆满了笑容:“罢了罢了,虽说如此,但如今有些个男人啊,就好你这妇人的韵味,觉着别有一番风情。”
说完,她就伸出手去,捏着安长宁尖尖的下巴左右打量,越看越觉得满意。
“你这模样生得也算标致,去当个舞姬,说不准还能招来不少恩客,倒也算是个营生。”
安长宁听闻,赶忙屈膝行礼,脸上满是感激涕零的模样,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哽咽:“您这般宽厚仁慈,小女子感激不尽,定当竭尽全力,为楼里分忧。”
老鸨满意地点点头,朝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吩咐道:“带这姑娘下去,好好给她拾掇拾掇,换身衣裳,今晚就试着让她登台献舞,瞧瞧成色。”
丫鬟应了一声,便引着安长宁往后堂走去。
安长宁垂着眉,故作低眉顺眼的模样,那眼底却极快地滑过一抹精明。
只要来了就京城,不愁没办法跟盛书君相认。
“对了,这个是今晚上要用的衣裳,你回去换了,晚上准备登台表演。”丫鬟说着,就给她塞了一个木盒子。
随后就将安长宁推入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