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浑身狼狈的王权德,眼眸中却无丝毫讥讽之意。

半晌之后,他微叹一口气,朝王权德缓缓走近。“犯下如此大罪,王大人还有力气辱骂朝廷命官,看来是罚得不够重。”

没想到王权德一听,当场仰天长啸,哈哈大笑,“狗官,有本事直接打死我啊!横竖就是这么一条命,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盛书君哪有真正想杀他的心?

他浓眉微皱,见王权德骨头如此之硬,也只能把火气咽下去。“王大人这般话,莫非是以为本官当真不敢动你?”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见他真的伸长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盛书君只能拂袖离去。

临走之前,扔下一句话:“给我狠狠地打,记住别把人弄死了,如此忤逆殿下,自然要留着他的命,好好给殿下恕罪。”

他唇角微微一动,不见丝毫笑意,声音冷峻,如冰铁般透着那阴森能冻死人的寒气。

无人知晓,在外边光风霁月、两袖清风的盛大人,侯府的顺世子,在背地里竟是如此冷血、残忍暴戾。

铁锈的腥气为他的冷峻增添了几分让人胆寒的意味。

其他囚犯面面相觑,皆是胆战心惊,私下更是窃窃私语。

这盛大人果然与传闻中那般虚情假意、伪善,假以为善。当年的事情,果然是他们高看了他,他就是一个贪官污吏、道貌岸然的伪公子。

皇宫内,冬雪消融,干枯的柳枝探出了点点绿芽,几朵早开的迎春花迎风绽放,风吹过,带来几丝淡雅的香味。

盛书君刚从那阴冷潮湿的大牢出来,抬眸看着那抹迎春花,心头柔软的一处像是微微动了几分。

良久过后,当他转身到了风乱阁之时,身旁便多了一位穿着青衣的小太监。

“小云子,你且去御膳房挑选一些最精致的点心,给夫人送去,不可有丝毫耽误。”说完这话,他便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子,塞到了小太监手中。小太监见了,赶忙收好金子,忙不迭地点头,一路小跑着朝着御膳房方向而去。

又过了三两日,王权德早已没了气力挣扎,只是每日有狱卒过来给他送些残羹冷饭吊着口气。

盛书君来到的时候,他早就瘫软在了地上,身上伤痕深可见骨。可听到动静睁开眼之时,那眸子中的冷厉刚毅依旧不减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