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拉她的手。

安长宁心头一惊,猝不及防往前侧了身子,避开了他的触碰。

“多谢父皇。”看着他的手停在半空之中有几分尴尬,安长宁连忙抬起头来,望着他补了一句。

“放心,以后啊,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你了。”皇上大手一挥收回了手,却并没有注意到这小动作,眉目之间依旧十分慈爱。

“你这边可还有什么缺的,只管跟父皇说,哪怕你想吃天南地北的美食也只管提,能办到的一定会为你办到。”

安长宁摇了摇头,“您待我已经很好了,我现在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也不必要再添些什么东西了,倒是您,您对我这么好,我无以为报,只希望陛下您能注意身体,好生照顾自己。”

“你哪里需要什么回报,只要看着你过得好便是对朕最大的回报了。”他被她这话哄得喜笑颜开。

又想继续说些什么,那小德子又急匆匆而来贴着他的耳旁,像是汇报了些要紧的事儿,皇上脸色微变,只是叮嘱了安长宁多照顾自己,便转身离开了。

目送他远去的背影,安长宁的脸色愈发诡异,这皇帝对自己好得未免有些太过头了。这种好隐隐约约掺杂一些男女之情的暧昧,根本不是父女之情的纯粹。

尤其是他看自己的那双眼睛,漆黑发亮的瞳孔像是饿狼盯上了白兔,那是狩猎者的眼神。

上辈子她为奴为婢,因为生得一张漂亮的好容颜,身旁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揩油,对于那种淫邪的眼神,安长宁是再明白不过的了。

必须赶紧离开。

当天夜里安长宁便收拾了行囊,挑了一些珍贵的金银珠宝,便带着康康准备从公主府侧门出去。临行前特意让人从库房里拿来了两身小厮的衣服,又将自己的头盘起来,涂了些碳灰色的脂粉,便趁着月黑风高,顺着那每日运菜的潲水的车子出了公主府邸。

夜半三更时,正是杀人放火天。

嘎吱嘎吱。

马车轮子滚动着。

安长宁紧抱着康康躲在马车上,屏住呼吸,让那些菜叶遮住自己的头,只露出一双眼睛看前方。

“站住,例行检查!”一柄刀刃忽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我说刘大哥呀,往日你都不检查这公主府的车,怎么今儿个反而拦我了?昨天你还跟我喝酒来着,难不成这酒喝得不够畅快?”马夫骂骂咧咧下了车走到那守卫面前。

守卫与他挤眉弄眼,半晌后才故作冷硬地说,“莫要与我扯这些近乎事儿,例行检查是我的职责,这过来的每一辆马车都得检查,你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