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道:“爹爹前日还来了呢!给我带了糖人!”

女子脸色骤变,猛地攥住儿子的手:“胡说什么!”

“夫人莫要惊慌。”安长宁浅笑一声,放下茶盏:“付大人倒是好福气,有这般聪慧的儿子。”

总算听出了她的用意,女子霍然起身,眼中寒光毕现:“你到底是谁?!”

“付凡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以为,你们母子能逃得过?”安长宁站起身来直勾勾的盯着她,步步紧逼,眼神像是藏了刀子一样锐利。

女子踉跄后退,面如死灰。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她何尝不知晓?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些人追查得如此之快,居然查到自己这里来了。她紧紧抱着儿子,额头溢出了冷汗,手指关节发白:“我不会出卖大人的。”

恰在此时,院门被推开,盛书君大步踏入,身后跟着两名侍卫,押着被铁链锁住的付凡。他一身官袍,却浑身狼狈,面容沧桑。

“爹!”男孩看到他的一刹那,哭着要扑过去,却被女子死死抱住。

付凡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瞪着安长宁:“你们敢动他们试试!”

“我们不会乱杀无辜的,只是希望付大人能够如实交代三皇子到底还有多少余党。”盛书君缓缓上前,语气带着威胁。

“好,只要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的夫人,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沉默良久,付凡缓缓阖目。他没想到自己疏忽大意了,居然让他们追查到了自己的孩子,然而事已至此,也只能听天由命。

他声音嘶哑:“你们必须保证他们母子的安全。”

盛书君冷声道:“那要看你的诚意。”

付凡闭了闭眼,终于将离问舟的党羽名单一一道出,甚至连钱粮路线都交代得清清楚楚。“离问舟已败,这些人掀不起风浪。”他咬牙道,“只求太子殿下,放过无辜之人。”他活了这半辈子,最见不得就是滥杀无辜,这些人不过是站错了队伍,又没有干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应当活过一劫。

“大人放心。”

东宫内,太子接过名单,细细看完,长舒一口气:“有了这个,朝堂可彻底清肃了。”他抬眸看向安长宁和盛书君,郑重道:“多谢。”

翌日,太子派人送来黄金千两、还有无数的金银财宝,太监手里还有一道手谕:“准尔等离京,沿途州县不得阻拦。”安长宁收拾行装时,已经到了中秋节,桂花盛开,金灿灿的十分艳丽。

见她看得入神,盛书君从背后环住她:“在想什么?”她靠在他怀里,轻声道:“在想,我们终于自由了。”

刘茂在府中设宴,说是为安长宁和盛书君饯行,二人到的时候,美味佳肴已经端上桌了,还有舞姬在伴奏,现场十分之热闹。

酒过三巡,刘茂已醉得厉害。他盯着安长宁的脸,忽然想起了自己那年幼的妹妹,眼眶发红,声音哽咽:“你,你和她长得真像,”是自己无能,没能护住明月,但好在,能护住她。

安长宁一怔,心头也有几分酸涩。刘茂对自己的好,她是看在眼里的。虽然自己不是明月,也将他视作了亲人和朋友。

“刘大人,”还未开口。

刘茂便猛地灌下一杯酒,伏在桌上嚎啕大哭:“明月,我对不起你啊!”

盛书君皱眉,伸手扶住他:“刘大人,你醉了。”然而刘茂却一把抓住安长宁的手腕,泪流满面:“当年若不是我,若不是我,我要是早些回来,或许你就不会死了。明月,是哥哥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