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在地下室,柳清带着林慕里踩着台阶下去。
贮酒的小酒窖,恒温比较低,但灯光明亮。
林慕里到门口的时候,抬眼,就看到了里面墙架上保存着的几百种葡萄酒,其中勃艮第占了一半。
柳清走到其中一个墙架挑选着藏酒,她语气温柔的对身后的人说,“慕里,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
林慕里问了,“柳老师为什么不结婚?”
柳清转首,睨着林慕里,笑了笑说,“那慕里先回答我,为什么说自己是不婚主义呢?”
林慕里抬起眼睫,她顿了两秒后,才张嘴,“我确实,从来没想过踏上婚姻这条船。”
“柳老师,你不了解我的情况,很多同龄人,到了我这个年纪,会有父母跟他们说,你该结婚了,该生育了,就比如靳遇,时总就会操心他这个问题。”
“但我从来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因为我的养父养母很尊重我,我不提,他们不会跟我提,所以我没有这方面的压力,也就没有去想过。”
她吸了一口气,“而且,我一直觉得,一辈子像我这样过也挺好,自由,热烈,不婚主义挺好的。”
她盈然一笑,眼睛明亮着,闪着点点光芒。
柳清很认真地听着她说,等她说完后,她垂了下眼帘,再抬起。
一寸不错的看了她两三秒,“慕里,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
她看着她的眼神深了些,“你知道我是问你,为什么当着大家的面,要接那样的话。”
林慕里视线一顿,她定住眸子,却没有说话。
柳清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没有偏移,她眼神似乎能看穿她。
半晌后,她一只纤长的手突然轻握上了她的手静抚。
“是因为靳遇刚离完婚,对吗?慕里,你不希望别人话语间的撮合,给到他压力。”
她一双很深的眼睛对上她,眼神中透着一种天性的温柔,蜻蜓点水般的徐徐划过林慕里的心脏。
林慕里思绪瞬间被抽空了几秒。
她没有想过这世上会有一个人跟钟琳一样,这么轻易就看穿她,看懂她。
柳清从容温和着目光,“但慕里,我想靳遇应该不会懂,你要很直接的跟他说,毕竟,两个人之间,当局者迷的。”
她的意思,是叫她主动解释刚刚桌上发生的那件事,她不希望他们之间就此产生误会。
这也是她刻意拉她出来,要跟她讲的。
那一刻,林慕里觉得,柳清是朋友,也是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