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落尾的时候,靳遇目光深沉地看着她,与她漫长的对视……
答案当然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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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瑞的尸身装进袋里运送出门,靳遇要付钱,林慕里把他支开了。
“靳遇,你去洗草莓。”
林慕里指了指餐桌上他给她买的草莓,她看见了。
靳遇敛了敛眸,把钱包递给了她,随后他拿起草莓进了厨房清洗。
林慕里走过去,缓缓关上厨房的门,随后她再走到门口,用流利的外文跟宠物医院的医生交谈。
交谈了好一会儿,靳遇要迈步走出来的时候,林慕里攥着手指问。
“所以,解剖做病理分析是唯一死亡确诊的方式?”
医生沉肃的答,“是的,林小姐,这也可以方便您取证。”
“我考虑。”
林慕里皱着眉,打开靳遇的钱包付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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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加藤亚国际机场。
“好了,我回国了,有事发信息给我。”
男人手臂搭着西服,他单手接着电话,站在登机口,一身打扮矜贵而疏冷。
林慕里并没有送他,她在电话那头扬着气喘吁吁的声音说,“我能有什么事儿啊,我没事。”
靳遇侧首,他敛着如同黑暗深渊般让人不敢凝望的眸光,透过航站楼透明的玻璃,遥望着外面寂寥的夜景。
遥望了好一会儿,他薄唇抿了抿,启唇。
“想我也算有事。”
林慕里听了,在电话里清亮的笑,“嗯,好,想靳律。”
他都能想到她笑的模样。
女人仰着脑袋,眼睛如弯月,她的笑,像同他说话一样。
机场工作人员走过来提醒他登机,靳遇挂了电话,脚步迈得没犹豫的走了,就如他没犹豫的来一样。
半年,再等她半年。
半年以后,她就回国了。
0196 前妻
邺城。
盛夏虽已至末尾,正午的日头却依然毒辣。
“记住,律师只要帮委托人解决问题,他不该插手别的事情。”
顾泛在铭信律师事务所的一间会议室开会,他用遥控扫着墙上的投影设备,“只要对方愿意配合你,解决你的问题,作为律师,我们就不应该再追究这个案子,更不应该再附加追究对方的违法责任。”
一名实习生在底下质疑,“顾律的意思是说,即使是对方违了法,我们也不应该帮我们的委托人追究其违法责任?”
顾泛扬了扬眉,几乎没有带思忖的答。
“是,只要这个案子的性质定为调解,调解便是调解,调解就得按调解的规矩走。”
话落的时候,靳遇一身白衬衣黑西裤,身姿挺拔的站在门口静静听着。
顾泛发现他的时候,靳遇敛了思绪,走进了隔壁那间办公室。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顾泛才下了会从旁边赶过来,他瞥了眼站在窗台边单手揣兜的男人,给他亲自沏了杯咖啡。
“这领鲸的接班人,怎么有空来我们铭信了?”
顾泛端了那杯没加糖的咖啡给他,挑着眉头打趣他。
靳遇伸手接了他的咖啡,他薄唇轻抿了一口,黑沉的眼神注视着窗外,不带情绪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你越来越没律师样。”
“律师样儿?老遇,我什么时候有过了?”
顾泛一点不恼他直接的话语,他跟他同样抿着咖啡,目光睨着窗外。
“顾律清楚我说的什么。”
靳遇微微侧首,深邃如潭的眼睛与他对望上。
顾泛当然很清楚靳遇讲的什么,他讲的初衷。
做律师的初衷。
顾泛缓缓抬眼对上他的视线,他一瞬不瞬的盯着靳遇瞧,他眸色总是那么深沉,喜怒不形于色。
靳遇在对上他视线那刻时,却不自觉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