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我儿子。”
三人表现出不同程度的心碎,黄毛道:“你儿子长啥样?”
宁亦连指了指正向这边走来的气场很有压迫感的男人,类比道:“长得像他,我儿子年龄跟你们差不多大。”
黄毛觉得自己被对方骂了一嘴儿子,但证据不足。
此时的隋锌正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园区经理因为没有看顾好这家的少爷,以至对方中途离去,很是担责,胆颤地和这位不好相与的隋先生致歉。
他腹稿好的八百字台词刚起了个头,隋遇不以为意地按下他的话音:“没事,有劳你们的招待,我家小朋友玩得很开心。”
园区经理暗自擦下一把冷汗,正待询问他和夫人随后的行程安排,不远处宁亦连换上了新买的平底布鞋,步伐轻快地跑跳过来,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眼神闪亮地扯着隋遇的胳膊将人向那边领。
园区经理看着这一幕突然就悟了,才明白过来今天过节的小朋友另有其人。
筹备的节目照常奉上。
晚间的烟花炫丽极了。
宁亦连个子不高,比隋遇矮了一头,穿平底鞋时发顶将将到对方肩膀,闹起来时脑门只能撞到隋遇的喉结,对此宁亦连很愤愤然,他一直觉得自己原本会再长高一些,都赖这个不干人事的搞怀了他的肚子,又天天压着他折腾,耽误了他的生长。有一次花灯节上,两人不知不觉逛进了人流中间,火树银花合,他只能看到别人的后脑勺,气得他上窜下跳,后来隋遇将他驮到了肩膀上,他成功收获全场最佳视野。
这算是一件比较甜蜜的回忆,却也无形中给了他启示,登高才能望得远,既摆脱不了树冠的阴影,不如顺势栖之。
他顺应隋遇在外时对他亲密的举止,习惯成自然后,换成他无意识得不分场合与隋遇亲近。
最后的节目是音乐舞台剧,偌大的观众席最宽敞舒适的座椅也坐不开他似的,宁亦连先是越界地把双腿相继搭在隋遇的腿上,挪着挪着就窝进了隋遇的怀里,整个人惬意地柔软下来,一只手环着男人的腰,不时还要凑近对方的脖颈亲一亲。
双方没有过火的举止,隋遇的表情淡漠,彼此间的氛围却有种无法言说的胶着感。
台上投入表演的演员没留意观众席上的暧昧,正在幕布边缘候场的舞者观望着那边的动向,激动的构思起小心思。
光是能将游乐园包场的财力,就值得她使劲浑身解数勾引,何况还是这么个有着顶配外表,无需物质加持都令人心动不已的人物。
起初舞者没有将这位夫人放在眼里,她身着全场最华美的蝉衫麟带,踩着悠扬的音乐节拍,在一众绿叶的簇拥下惊艳登台。
作为这场舞台剧最具视觉美感的戏份担当,一颦一动做出的都是最自信的展示,然而当她去找观众席的视线时,在她眼中小家子作态,腻在男人怀里的夫人是唯一与她对视上的。
或许因为有了正面交锋,方看到对方虽然作态娇顺,却是整个剧场里最自如的人,权当身后的男人是个靠着舒适的高级靠垫一样,目光都落在台上。舞者踢裙挥袖惊鸿一跃,又因为频繁分神而频频失误,对方既不赞赏,也无贬意,一双昳丽勾人的桃花眼,眼波横扫,一片空洞的萧条。而看似冷感的男人注意力正相反,以一种近乎病态的专注凝视着怀里的人,没向台上看过一眼。那种不为人所道的缱绻勾连皆由他一网织就。
扑网的飞蛾与生吞活剥的蜘蛛。
舞者莫名生出悚然的怵意,心底被灌进来的沉沉暮气压得再没什么波澜,定下神来,专注当前的表演,待到一舞终了,退场前,她忍不住又向那个方向暼了一眼,场上的观众已经走了。
隋遇将十七岁的宁亦连变成大人,又永远当宁亦连十七岁,宁亦连撒撒娇就什么都随他了。
今夜原本在外定了酒店,宁亦连挂心自家儿子,赶在家中平时休息时间前回了家。
一进家门,便看到入门的门厅处扔着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