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方的,与阿姐一点都不像!
阿泠红着脸去追打她,她那会已经学了一年多的剑舞,灵巧得像只猴子,阿泠怎么也追不上。
韶音对这个恶趣味且不知羞的小把戏百玩不厌,想起来便要拉着阿泠闹上一会儿,似有无穷趣味蕴藏其中。
她们二人学的乃是高陵侯夫人庾氏的弟妇,阿泠的舅母,莹琼、莹瑾姊妹之母何氏。
这位何氏日常便将大?惊小怪带在身上,有孕后愈发娇贵得紧,行?动坐卧、吃穿玩赏均有专人服侍,听不得、见不得、闻不得的忌讳汗牛充栋,讲究甚多。
每每过到府中,大?人便会私下里警告韶音这样?的顽劣小儿,诫命他们远远地避开,莫要近前惊扰了庾夫人的胎气。
阿泠自?幼乖巧,便是何氏那般挑剔之人对她也是喜爱得紧,本不该在受诫之列,全是因韶音之故无辜受连,这才成了不得近前的一员。
莹琼、莹瑾过来寻她,一左一右拉着她的手,一个说:“表姐快过来,我近日新?得了一只玉珑璁,珠子便罢了,难得钿筐金粟雕琢得极精致,与你的璎珞相配极是合宜!”
另一个说:“正?好也教我们开开眼,看看你新?绣的那方桌屏是怎么个巧法!”
阿泠被?她们拖着走了几步,回头见韶音仍钉在原地,急将胳膊挣脱开,过来拉着韶音道:“阿纨一道去。”
韶音气鼓鼓地盯着庾氏姐妹,“我不去!”反手拽住阿泠,蛮声蛮气,“你也不许去!”
“凭什么你说不去就不去?”
“阿泠是我表姐!”
“她也是我们的表姐!”
庾氏姐妹齐声反驳,俩人不甘示弱,合力拽住阿泠另一只胳膊。
莹琼冲着韶音做鬼脸,“阿母说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交友宜慎!我们不与野孩子玩,只要阿泠表姐一个人去,与你何干?”
韶音气得小脸通红,眼泪憋在眼眶,不与庾家两个继续斗嘴下去,只咬唇威胁阿泠,“你若是去了,我便再也不和你好了!”
阿泠自?幼便善解人意?,处处为人着想,从不为令人难堪之举。
一次与母亲撒娇,发觉小韶音在旁边呆呆地看着,眼里流露出艳羡之意?,嘴巴瘪着……阿泠往后便再未有一次当着她的面与高陵侯夫人亲昵。
那个时候的王灵素也不过才九岁而已。
唯一一次当面给人难堪便是这回。
一听到“野孩子”三个字,阿泠当下便沉了小脸,站到韶音身边,冷冷地朝着庾氏姐妹道:“阿纨乃陈郡谢氏和我琅琊王氏之后,若她是野孩子,二位妹妹岂非奴仆之属?哼!再莫说这样?的话,否则便不必来了!”
莹琼头回见她这般不留情面,竟被?气得哇哇大?哭,拉着莹瑾便去寻大?人告状。
何氏素来溺爱女儿,听女儿添油加醋说了一番后竟然不信,直说阿泠绝不是那样?的孩子,“定是你们两个闯了祸,这才跑到这里编排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