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各家也就没有?了如今的好日子过。
所以,不是谢家逼着王家放弃浙东,而是时势逼人,不得不如此?而已。
这个道理,谢迎相信王微之明白。
“我道六郎是来干什么的,原来是给他做说客,要赶我走的!”王微之又饮了一碗,之后忽然低低地?笑出声来,“得一个徐州还?不够,还?要将?浙东五郡一并吞入腹中,今日我若是不答应,你们便会继续拖延下去,对么?”
谢迎默然无语。
李勖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道:“想要马儿?跑,就得教马儿?吃草,先食其禄,后任其事,这个道理不是很简单么?”
“小人!”王微之勃然大怒,他已是彻底地?醉了,或许是从刚入席那一刻就醉了,亦或是更早,从她喜结良缘的那一日起他就醉了,醉得风流尽失,气?度全无,昏招频出,醉到一把将?几案掀翻,踉跄着来到李勖身前,指着他的鼻子恨声道:“李勖,你就是个乘人之危的小人!”
“你疯了!”
韶音低声叱他。
他的目光一触到她面上?,人便愈发癫狂了,双手用力握住她的肩,狞笑道:“阿纨,他能娶到你,不就是乘人之危么?否则,就凭他,一介兵驺、奴仆,贩席卖履之人,豚犬牛马之属他怎配与我们同案而食!”
“住口?!你放开我!”
韶音使劲挣开他,余光看见李勖的手已经按在了环首刀上?,刀锋出鞘三寸。
王微之浑然未觉李勖眸中的杀意?,被韶音推得向后一连趔趄了几步,扶着柱子才站定了,又放声大笑起来。
“如今,他不止要与你同案而食,还?要与你同榻而眠!阿纨,你抚琴时他可会踏歌?你出联时他可能答对?你起舞时他可有?横笛?你作画时他可会题诗?阿纨,不是我疯了,是你疯了!是了,你是疯了,从前那些你通通都忘了,如今的你,满心满眼都是官位、地?盘、粮草、租调、权力!你和他一样了……怎么,我说的不对?哈哈!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你就听不得了,你要护着他,对么?”
“李勖!”王微之挣开阻拦在身前的谢迎,又冲到李勖案前,盯着他道:“令阃如此?维护,你满意?了么?软饭之味可好,赘婿做得可还?痛快!”
“王微之!”韶音忍无可忍,使了大力将?他推开,“你逼阿泠来劫粮草时,可曾想过她怀有?身孕?你们凭本事争抢不过,便要耍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招,到底谁才是靠女人吃饭,谁才是小人?”
“你说我是小人?”
王微之跌坐于地?,失魂落魄。
“对,你就是小人,无能小人!”面前那个与他一道长?大、一道笑闹了十七年的女郎一字一顿地?回答,“失信亭中,我郎君诛杀赵勇之时,你与冯毅说了什么,难道你忘了么?天台山下,他领着将?士们浴血奋战时,是谁紧闭城门不出,难道不是你么?”
……
她向来是说不过他的。
可是今天,她只用一句话就教他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