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那老太太脾气不行,人缘和生意都一般,节俭惯了舍不得电费,小门面房里黑黢黢的,几次灯泡烧了,都是方秉雪过去给换的。

他没提自己身份,就一次下班回家忘换便装,切豆腐的时候老太太抬头,目光在他警服上停着了。

方秉雪没动,安静地让她看。

老太太还握着刀,顿了会儿,继续低头切豆腐,一言不发。

但从此之后,只要方秉雪在她那买豆腐,都明显缺斤短两了。

给方秉雪气笑了。

老太太不问,他也不说,还是隔三差五地过去,后来老太太住院的时候,谁都不见,只点名要见方秉雪。

从枕头下拿出个小布包,里面是一万块钱。

方秉雪愣了。

“拿着,”老太太已经快说不出话了,“我捐给娃娃的,最后一份……也有你的。”

她这辈子最痛的就是没给后辈教育好,所以,孙子入狱后,她每个月都要往山里学校捐钱,方秉雪知道这事,沉默地站在病床边,听着仪器机械的滴滴声。